舟覆也是难受的很,本来在浊河下游呆的好好的,偶尔抓几个人,日子自由自在。哪知道一次抓人被这江淮逮了现形,人没抓到,差点被一剑捅死,这货真不亏是阴司的人,比他这个水鬼还阴,活脱脱的老六,要不是他遁术还算精通,当时就死了。
一路辗转,大江小河的跑了两千多里,好不容易借着大雨,借着水流汇集,做了个假身继续顺着浊河逃跑,真身逃到了和浊河水不通的月牙湖躲起来。抓个人疗伤又被他发现了。
“多说无益!既然你不给活路,那今天我非得拉几个垫背的,就看那个低级阴差能不能挡住我的法术了。”舟覆说话的时候,铺天盖地的黑水形成的水蛇冲着王贺年就压了过来。
本来打算安静吃瓜的王贺年,吓了一跳,心道。咋就突然冲着我来了呢。忙运法力,释放屏障阻挡。
江淮一见这攻击强度,也没闲着,一个闪身冲到王贺年身前,挡住了大部分冲击的同时右手不断挥剑,剑气成网,冲着舟覆的位置攻击。
有江淮挡住了大部分攻击,王贺年就轻松多了,零零散散的攻击他还是能应付的。看着身前的人,很是羡慕。太特么帅了,还是得多干活,赶紧提升实力啊。
“接下来,阵仗可能有点大,昏睡咒会吧,让这几个人睡一会。对他们好。”江淮回头说道。
王贺年点头,昏睡咒他会,回身施法手指在他们额头一人点了一下。一个接一个的到底昏睡。王贺年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个时间段这月牙湖人是不是少了一些。到这也有一会了,除了湖边这几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到这湖边,只是在远远的徘徊。
不过容不得王贺年多想,就听到一声 脆响,是兵器碰撞的声音。王贺年赶紧把注意力放到交战的两人身上。只见江淮左手背后,右手持剑进攻,舟覆双手握着一杆鱼叉,左支右拙,眼看落了下风,如此高频率的兵器交锋,舟覆也没了释放法术的空隙。
王贺年看的认真,发现江淮的剑神被一层白光包裹和舟覆的鱼叉每次相碰,鱼叉就会被削掉一块。这鱼叉怕不是坚持不了多久啊。
舟覆想摆脱江淮,想着下水再打,一只找不到机会,江淮的攻击太密了。
这时候江淮背对王贺年,王贺年清晰的看到江淮背在身后的左手,在掐诀!而专心和江淮拼兵器的舟覆显然完全意识不到危险。只见江淮左手只见出现一团近乎透明的鬼火,手指往下一指,同时右手剑招再次加速,吸引着舟覆的注意力。而那团鬼火直接钻入湖水,在出现时已经在舟覆的背后了。
王贺年感觉自己又学了一招。
鬼火飘出水面,像一发微星炮弹,直接打到舟覆的后背,舟覆被打了趔趄,手中鱼叉本来打算招架即将而来的剑招,身形不稳之下,自然挡不住攻击,江淮自然不会放过自己制造的机会,一剑穿胸而过。
舟覆低头看了一眼,而后抬头恨恨的看着江淮说道:“你个老六!”
“上次捅了左边,这次给你右边也来一下,对称才好看!”江淮阴笑这说。
“对称你大爷!”舟覆气的大骂,随后身体突然炸成无数水花,落入湖里。
“玩来玩去,就这一手,浊河我治不了你,这小小的月牙湖,我还能抓不到你?看你也不会主动出来了。”江淮说着,右手挽了一个剑花,剑尖插入湖面,竟然立住了,双手飞快的掐诀捏印,嘴里念叨着咒语。盏茶的时间,停止了掐诀,双手交叠,食指相对,指尖之上一团黑色火焰。江淮轻叱一声“去”,黑色火焰没入湖水。
时间不长,湖里发出一声惨叫,一身狼狈的舟覆浮出水面。“灼魂术,不好受吧。”江淮一脸戏谑的蹲在舟覆身前说道。
舟覆一脸灰败,放弃了抵抗。往湖面上一坐,说道:“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没那么容易让你死的,起码先得受点罪是不是。”江淮提剑,剑尖抵住舟覆额头,写了一个封,舟覆瞬间法力全失,本来稳当坐在湖面的他,直接掉进水里。
水面一阵冒泡,舟覆不可置信的掐着自己的喉咙,本来会水的他,现在竟然什么都做不了,恐惧感觉瞬间占据全身,想着自己一个水鬼,竟然要被淹死了。
他记得自己是怎么的死的,他是浊河边的渔夫,靠打鱼为生。那天是个好天气,他在河边晒网,晒着鱼干。听到有人呼救,忙顺着声音跑过去,发现是两男两女在河中心的小船上,挥手呼救。凑近听他们喊船漏水了,要他救人。
他本来也不叫舟覆,本姓何,叫何有鱼,寓意也简单,年年有鱼,一个渔夫家庭最朴实的愿望。
那一次救人,也许是他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了。听到呼叫,拉出了自己的船,划向那四个人,就快到的时候,那四个人不知为什么相互推搡了几下,船竟然翻了,舟覆自信自己从小练就的卓绝水性,下水救人。前边三个都没什么事,安全的救上了自己的船。
水里最后一人,是个年轻女孩,被水冲的远了些,看到舟覆最后一个救她,直接破口大骂,舟覆本也生气,但是想到已经救了三个人,如果这第四人不救,怕那三人回去报复,看穿着就知道,家境不错。想到此处,咬咬牙当做没听见。
这最后被救的女孩不会水,一个劲挣扎,舟覆一手环着女孩的腰灵异只手划水,艰难的把人拖回自己的船,穿上的人帮忙,把女孩拽过去。女孩获救之后,倒是没什么大碍,见舟覆要上船,对着船上的男人说道:“别让他上来,刚才他非礼我。别让他,我这个样子,被他碰过,以后怎么见人。”
舟覆听到这话,感觉眼前发黑,这是什么道理?救人也救出错了?
船上的人听到这话,本来要伸出手拉人的手,转向了船桨,拿起船桨,直接对着舟覆的头拍了过去。
舟覆只感觉天旋地转,失去了直觉,沉入水中。
失去意识之前仿佛听到船上的人再说:“什么腌臜人物,也敢非礼知府千金。”
那天本来是有阴差的,只不过他死在水中,怨气太大,挣脱了阴差的法术,借着水流跑了,在河底藏了很久在敢冒头,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能报仇了。
舟覆的回忆被一只手打断。江淮拎着舟覆的后脖颈,把他从水里提了起来。指了指岸边躺着的中年男人,说道:“看到那个人了吗,他下水救人,本来是没事的,被你害死了。”
江淮话说完,手一挥,王贺年释的昏睡咒就解了,湖边的人迷迷糊糊的转醒,奇怪自己的状态。这时候抱着自己孩子的女人,带着孩子跪在了那个死去的男人身边,妇人的头磕到岸边细碎的石子上,血染红了石子。那孩子也是用力的磕头。周围其相熟的人也都是满脸难受的看着这一幕。本来趴在男人身上低声哭泣的女孩,看了一眼磕头的母子,放声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