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扇没有关紧的大门。
里面传来的“咿咿呀呀”唱戏声。
从门缝看去,里面有个巨大的舞台,台上有人走过。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清吧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就算是,也不会有人在里面唱戏。
但里面是有什么演出吗?为什么在游轮唱戏?
白梨的好奇心蠢蠢欲动。
她缓缓把门推开。
里面空间很大,只有舞台的灯光,台下是黑漆漆的一片。
台上是一个精装打扮的旦角,大红幔布下凤冠霞衣。
小豪惊喜:“恭喜宿主发现颜值99分异性,强烈建议结交。”
白梨震惊:什么?台上的旦角是男扮的?颜值99分?
舞台底下一个观众都没有,猜测应该是在彩排,本来想走的白梨这下是走不了了。
她悄悄踱步进去,找了就近的座位坐下来,想看看99分颜值分是怎么个事。
台上的人化了很浓的妆,不仅看不清长什么样子,甚至听不懂在唱什么。
但应该是一首很悲伤的曲子。
背景音乐并不是传统的中式铿锵声,只有钢琴和小提琴,听的人空落落的。
原来戏还能搭配西方的乐器吗?
不过意外地很好听。
加上此情此景。
台上仅一人,台下也仅一人,莫名有种萧瑟和惆怅。
一曲结束,旦角退场,白梨才回过神。
察觉到有人走近,白梨闻声看去。
正是刚刚的旦角,对方已经脱下了厚重的行头,从后台走了出来。
这样看能看出来是个男性了。
长得很高,有喉结,隐藏在妆面后的一双眼睛亮的很。
但还是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男人轻笑一声:“还看呐?”
声音也是男人的声音。
白梨连忙移开视线:“不好意思,打扰您表演了。”
白梨观察男人的时候,男人也在打量她。
瞥到披肩的一角,微微勾唇:“没有的事,唱着玩的。”
男人伸出手:“我叫乌海,你呢?”
白梨伸手:“我叫白梨,你好,你唱得很好听。”
乌海只是抓住她的指尖部分微微握手示意,很快就松开了。
“白li?哪个li?”
“就是水果的梨。”
“听上去很甜很好吃的样子,白梨小姐,你是迷路了吗?”
白梨心虚:“算……算是吧,船太大了,不小心走丢误入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乌海转身,“来吧,要去哪里?我送你。”
白梨报了地名,但突然想起什么:“不用送我去,告诉我大概方向就可以了。”
乌海听闻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边走边说:“别和我客气,你刚刚夸我唱得好听,为了感谢你,我必须得送你了,跟上。”
白梨只能跟上了:“好吧。”
路上白梨好奇:“对了,你在表演什么?戏曲?但看起来很不一样。”
乌海走得很慢,但走得很自信,没怎么看路标,很熟悉的样子。
慢悠悠回答:“什么也不是,没有具体的派系,唱着玩的。”
白梨“诶”了一声:“那还挺厉害的。”
乌海:“哪里厉害了?”
白梨理所当然:“其他人都是在学,你是自创,难道不厉害吗?”
“倒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都是说我在……亵渎。”
“哈?这么过分吗?”
乌海语气低落:“所以才没人来看我表演。”
白梨闻言拍拍他:“别伤心,他们不懂欣赏,我觉得挺好的。”
但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你刚刚难道不是在彩排?你在表演?”
乌海失落点点头。
白梨着急:“哎呀,你就这么出来没关系吗?表演还没结束吧!”
乌海“噗嗤”一声笑出来:“逗你的。”
白梨才意识到被耍了,挥舞着拳头,怒气冲冲地作势要捶。
乌海连忙快步跑开,边跑边喊:“有人要袭击船员!”
本来化完妆的乌海就很引人注目,这一喊,旁人都朝这里看过来。
白梨连忙追上去捂他嘴。
“别喊了!”
乌海双手举起投降,白梨才放开他。
白梨搓搓手上从乌海脸上带下来的粉腻子:“你算哪门子的船员?”
乌海眨眨眼:“演艺人员也是船员。”
白梨:“哦……”
乌海斜斜地看了眼白梨,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
“怎么?难道我看起来不像吗?”
乌海眼睛亮得夺魄,白梨退后一步:“你会骗人,不信你说的。”
乌海辩解:“只是逗逗你,怎么能说我骗人!”
……
剩下的路程在两人拌嘴中很快走完了。
乌海提醒:“到了哦。”
酒吧外面种了很多绿植,绿意葱葱,灯光昏暗间传来音乐和笑声。
白梨看向乌海,虽然眼前的男人嘴巴实在讨厌,但……
“谢谢你送我。”
乌海只是转身挥挥手:“有缘再会,小梨子。”
哈?小梨子?这是什么外号?哪有第一次见面就给别人起外号的?轻浮的男人!
白梨在他背后挥了几拳泄愤。
“乖乖!这里~”
白梨听到菲菲的声音,闻声望去。
菲菲坐在吧台,又美出了新高度,换了一条修身短裙,漏出了傲人的大长腿。
“菲菲!”白梨高兴地走过去打招呼。
菲菲一幅八卦脸:“刚刚那是谁啊?”
白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虽然一路上都在聊天,但根本没聊什么有营养的,她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还没搞清楚,想看看99分的颜值分,但对方妆容太重了,看不到一点。
白梨只能犹豫地说:“是个……船员,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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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对讲机中传出了电流声。
“收队,少爷回来了,不用找了。”
乌海把头上价值七位数的花冠随手递给了旁边的人。
几个人将乌海的花冠小心地收起来。
两个人上前给其宽衣,他身上的这件戏服也是手工定制,价值不菲。
一个老伯带着哭笑不得地走上前:“少爷,怎么又一个人出去了?也不带上几个人,遇到危险了怎么办呢?”
乌海低下头,让身侧的人方便拆下他头上的盘发。
他无所谓地勾勾嘴角:“在自家的船上,有什么危险?”
老伯叹口气,没再说什么,边上的人提着一盆温水端过来,老伯拧干了毛巾,小心翼翼地上前给乌海擦干净脸上的妆容。
老人动作很轻,但是在擦的第一下,乌海皱了皱眉。
老伯立刻停下了动作,把毛巾放回了水盆:“换条丝巾过来。”
端盆的人立刻致歉,端着盆子退下。
走动间,毛巾上的粉末散落在水盆里,毛巾渐渐浮上了水面,上面露出一个独特的标志。
白梨的披肩上也有同样的标志。
这是顶层房间物品上独有印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