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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梦回儿时

阿婆会变着花样给他们做好吃的补身体,也会告诉他们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原因是什么,从不拘着他们,也不会放任他们。

说实话,她那个时候,感觉自己身体是真的好了许多,兰兰也是,有了那个年纪该有的快乐与活泼,等到后来七岁时父母因工作调度搬家去了D市,也不是那么忙了才把他俩又接回了身边照顾,他们的身体也因为父母找来的玉坠好了起来,不过,每年寒暑假他们还是会回乡下看望阿婆。

直到十一岁那年阿婆与世长辞,阿婆是在一个春天的午后安然离开的,村里人都说这是喜丧,说阿婆走的平静,是没有遗憾的,只是时候到了而已。

楼珊那会儿不是很理解喜丧,她只知道从此再见也看不见那慈祥的老人,那声儿慈爱的“乖宝儿”也不会有机会再次响起了……

“咋了啊?阿婆的乖宝儿,饿了是不?”

慈祥的声音继续在小楼珊耳边响起,楼阿婆走到自家乖孙女身边,摸了摸她的头。

“阿婆已经把饭做好了,红薯稀饭加溏心蛋,还有你最喜欢的锅贴哦,来,和阿婆去吃饭吧。”

小楼珊转身一言不发地抱住了身形有点佝偻的老人,眼眶发红。

能在梦里见到已故去的阿婆,这大概是一种幸运吧,阿婆,乖宝儿好想你……

“这是啷个了?做噩梦啦?”

楼阿婆顺手把撒娇的小孙女抱了起来,安抚地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阿婆在呢,我家乖宝儿不怕啊~”

乖巧地趴在阿婆的温暖怀抱里,小楼珊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就被楼阿婆抱到了堂屋的椅子上坐下开始吃饭。

这一顿饭让楼珊感觉到了久违的幼时温暖,一股淡淡的温馨萦绕心间,重生后那些深埋在心底的不安、焦虑和慌张仿佛被大手抚平,整颗心都平静了下来。

然后楼珊这才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不省心的弟弟,她走到院坝里张望了一下,兰兰去哪了?

如果这是她梦里的小时候,那么兰兰呢?按理说他也应该在她的梦里啊,难道被她无意识地丢掉了?

这么想着,楼珊就听见院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小男孩那稚嫩的声音响起,透着股活泼劲儿。

“阿婆!阿婆阿婆!你快看我找到了什么!”

一个锅盖头,穿着迷彩短袖长裤的小男孩,踩着奥特曼运动鞋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挥舞,路过小楼珊的时候还撇了下嘴。

啧,楼珊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差点忘了,兰兰那家伙小时候和她很不对盘,大概是不服气因为晚出来那么一小会儿,就得当弟弟的结果,所以那家伙从来不喊她姐姐,大部分时间都是对她直呼大名。

对此楼珊也不在意,反正她是姐姐这件事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毕竟她那会儿是不屑和他一般见识的。

emmm……确认过眼神,是那个欠揍的小屁孩。

“咋啦?”楼阿婆听见小孙子的呼喊,擦擦手从堂屋旁的厨房走了出来。

小楼兰在看见自家阿婆后,就急切地冲着她跑了过去。

“哎呦,乖娃儿慢着点,别摔了。”

一双沧桑感的粗糙手掌稳稳地接住了小楼兰,楼阿婆笑眯了眼看着他。

楼珊摇头,兰兰真是莽撞,也不怕撞到阿婆,不过阿婆向来身体健康,精神矍铄,行动间一点都不像是位六七十岁的老人家。

这也是她当初不能接受阿婆突然离世的原因,她实在是想不通明明阿婆身体好好的,怎么会就那么溘然长逝了?

“你要给阿婆看什么啊?又是你在哪里发现的宝贝吗?”

楼阿婆语气充满了慈爱,她坐在院坝的椅子上,温和地拍去小孙儿身上沾惹到的灰尘。

“喏,阿婆,你瞧。”

小楼兰的小胖手打开,只见一枚鸽蛋大小的黑色半透明石头,静静地躺在他白嫩的手心上。

楼珊也迈着她的小短腿好奇地凑了过来,想看看这“宝贝”的模样,她以为无非就是些奇特的虫子,毕竟小男孩就喜欢那些东西,却没想到他说的居然是一块小石头?

这个石头黑黝黝的,但是看久了就觉得它好像有什么吸引力,让人移不开眼,而且在阳光的照耀下,石头泛着红芒,感觉里面好像有液体在流动,似乎是活的……

“这!”

楼阿婆只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整个人身体都有点颤抖,仿佛那个石头是什么吃人怪物。

“这东西……乖娃,你哪来的?你,你去后山了不成?!”

小楼兰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家阿婆好像不是很高兴,他表情有点慌张,然后马上摇摇头,回答了楼阿婆的问题。

“没有没有!我没有去后山,我是在山脚的地上发现的,就是那个有一片桃花树的地方。”

楼阿婆眉头紧皱,不过显然还是松了一口气,她拍了拍胸口。

“没去就好,只有那里你们绝对不能去,知不知道?”

楼珊本来只觉得,那个石头只是有点特殊而已,好像有阴气一样,然后又觉得是自己白天想太多了,所以梦里才掺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进去。

直到她看见自家阿婆表情严肃,说出的话也很奇怪,这才重视起来。

后山?那里有什么吗?怎么她记忆里没有后山的印象啊?这不对啊……

她的记忆力一向不错,没道理不记得啊,而且阿婆这郑重其事的慎重样子,应该是对小时候的她和兰兰有三令五申过的,那她应该多多少少有点印象才是。

怎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啊?

所以说这后山到底有什么啊,阿婆这样说,让她更加好奇了,楼珊眯着眼,用手指在大腿侧轻点,思索着。

但楼珊转念一想,这不过只是她的一个梦而已啊,后山……到底能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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