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赵无忌担任掌书记,主理军纪、考功、辎重诸务。
又从先前三十六骑中抽调出十骑作为自己的亲兵,号为牙兵都,让萧罗汉担任牙兵都都头。
歼灭马贼的消息显然是瞒不住的,三个月后,已经是年底时分了,律庆的两百骑已经初步成军了,按照他自己的看法,单论战力,已经不亚于萧敌奴那一百正规骑兵了,或者还胜之。
因为他知道萧敌奴在整个冬季,除了偶尔带着骑兵外出打猎便都窝在帐篷里或者城里没动,这样的正规骑兵不要也罢。
临潢府萧摩诃、萧挞野父子的五千精骑也是一个月集中训练一次,大雪覆盖,想要训练确实较难,当然了,也不乏自身要求较高者不时在练习射技和刀法。
不过,他们都是世代从军者,基本的武技和素质还是有的,就算松懈下来待到春暖花开时也能很快捡起来。
这个时代的势力大抵如此,最强大的肯定是从各方势力夹缝里挣扎求生的新崛起势力,比如蒙古人。
他们无一日不是在战斗中度过的,显然就是以战代练的典型。
余者显然做不到,律庆这股人马自然是一个特例。
萧敌奴得知消息后果然来了。
见到五顶新建起的大帐,以及经过一个冬天严格饱满训练后的两百骑,萧敌奴显然傻眼了。
律庆早有准备。
“都头,原本是早些向你禀报的,不过您大部分时间都在城里,故此......”
萧敌奴是萧摩诃的堂侄,在临潢府城自然有家,大冬天的肯定不会窝在山上与士兵们同甘共苦,他已经是契丹人中少有的刚正清廉以及勤快之人了,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那你为何不到府城找我?”
“回禀都头,我等剿灭马贼后,薛剌尔人闻讯不断过来骚扰,我等无一日不是在应付中度过的,实在没有空闲前往府城禀报”
萧敌奴将信将疑。
“这些人?”
“为防薛剌尔人大队人马杀到,我便将所有拿得动刀的戍卒都汇聚起来了,得知我等剿灭一点红贼寇后,有不少这股马贼的仇敌、逃人也纷纷前来投靠,在下通过详细甄别后也吸纳了一些”
又拿出一张纸。
“这是剿灭一点红马贼后缴获物品的清单,彼等倒是储藏了不少粮食、草料,钱财却没有多少,加起来也只有五千金币左右,大多还是金银首饰”
“这是所有的金银首饰”
又递上一个小木盒子。
“在下不敢独占,还望都头笑纳”
萧敌奴不是傻子,显然不会相信只有这么点物品,但他素来以清廉古板着称,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会接了这盒子。
“薛剌尔人真的来了?”
“确实如此,看来一点红所部贼寇一早就与该部勾结上了,薛剌尔显然是想用马贼来试探我大辽的虚实,然后再做打算,得知马贼被我奇袭消灭后,又扮成马贼模样来了十几拨,不过显然不敢出动大队人马”
“每次不会超过两百人,在下在沿途设置了暗哨,知晓他们的动静,便提前做了安排,加上大雪封山,彼等行走艰难,侥幸被我等一一击退”
这个冬天,除了训练士卒,律庆也没有闲着,他派出人手四处探查,现在的他之所以有恃无恐,也是有原因的。
契丹人的大仇粘八葛人一部已经杀到金山南麓了,距离临潢府也只有一步之遥,如果是普通的粘八葛部落,或许萧摩诃父子不会放在心上,但却是粘八葛人的二王子亦难赤汗,那就不同了。
萧摩诃肯定会全力应付他,不会将多少心思放在郅支山的。
何况,律庆这支人马毕竟鱼龙混杂,包括律庆在内也是形迹可疑,逼急了,彼等投了粘八葛人或者钦察人也是有的。
萧敌奴的内心显然正在隐隐颤抖。
“好家伙,三十六骑就灭了两百马贼,就算是奇袭也很难做到了,这还不算,这厮又招揽了两百骑,若是自己绝对不敢这么做”
又隐隐有些后怕,两只眼皮霎时竟跳了起来。
半晌,一向以刚直着称,并处处以大局为重的他还是释然了。
“此事就不用上报了,节度使那里绝对不会允许郅支山还有另外一支人马存在的,不过,也就这些人了,再多些连我也不敢隐瞒了”
他没有详细询问律庆是如何剿灭马贼的,不过从其单骑射杀一点红等八骑的能耐来看,若是在一个黑夜摸到马贼巢穴,然后趁其不备一举将其歼灭也不是没有可能,那需要泼天的胆量,但这厮显然有。
萧敌奴自问肯定没有,顿时又有些泄气。
萧敌奴走了,走的时候踉踉跄跄。
他没要律庆递给他的金银首饰,作为西辽国四大家族之一的成员,这点东西他还看不上,也与他的一贯形象不符。
他隐隐有些恐惧。
等到回到自己的大营时,恐惧感更加强烈。
“要不要将此事向伯父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