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包里散装的避孕套,落雪所有情绪在瞬间爆发,原来如此。
“在我头晕的周末,你住县城,可以不回家!每当他人往回走的时候你往外走!呵呵呵呵……”所有的不正常都可以理解,原来是因为她人的诱惑。“凭什么这么对我?”落雪最后的期待,即使可以有一百种理由骗自己,在赤裸裸的现实面前再也骗不下去了。
看着一脸不屑玩着麻将的流云,落雪伸手去拿手机,“我们谈谈吧!”
“有什么好说的!把手机给我!”流云的语气里透着狠戾,每个字就像从牙齿里挤出来的一样。
落雪望着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动。
流云起身从对面床上坐起来,落雪想拿着手机出门,奈何男人的大手按住她不能动弹,落雪用力挣扎想摆脱男人的控制。
“把手机给我!”流云喊着!
“手机里到底有什么?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他打麻将的对象是那个女人吗?为什么这么疯狂!”落雪琢磨着,“他到底会不会动手?”脑子在转动,也在赌。“如果他真的动手,那我就彻底放下吧,也希望他打掉最后的期待,既然我放不下,那就想办法逼自己放下吧!”
落雪甚至期待着流云动手打自己,打掉十六年的感情羁绊,打掉自己最后的希望。是时候放下了,自己拿不定主意,就借助外力吧。
“你他妈的想干什么!?”巴掌落在落雪脸上,“啪啪”声干脆利落。
流云用力时胳臂是抡圆的。
落雪想办法从床上滚到地上想摆脱男人的控制,然后从门口出去。男女力量悬殊,摆脱很困难。看到身边的手机落雪拿起来砸在流云头上,希望借此分散他的注意力能放手,放自己离开。
最终换来的是更加结实的巴掌,女人懵了,用脚踹过去,用膝盖顶着流云的上腹都没有成功。
“你他妈的知道自己是谁吗?”流云拿起落雪的手机砸在地上。最后落雪手中的苹果手机被流云抢走。
自己的手机被毁掉,折腾半天什么也没有。
“说到底闲聊半天,我也不过是想要一个拥抱,或者一句软语,结果换来一顿毒打,罢了,就这样吧!”落雪疯了,望着流云手中的手机抢不过来张口用力咬了下去。
逃不过两巴掌,血从口中流出,脸感觉肿的厉害,望着镜中的自己:“哈哈,哈哈!这个鬼样子!脸肿的像猪头!牙齿掉落,一嘴的血。”
“我牙齿掉了!”
“是你自己咬掉的!”流云喘着气走到门外。
夜色中,瘦小的男人。
“喂,嗯!没事儿!肚子疼昂?”流云的声音比较柔和,虽然气喘吁吁但是能感觉到语气的软和温度,跟对着落雪说话时不一样,或者说对着落雪大多数时间是沉默。
“你这么快就关心你的情人吗?还肚子疼,真够贴心的。”落雪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样的话。自己算是彻底被毁掉。
“你们在搞什么?天啊,这是折腾什么!”婆婆李萍惊讶的嚷着。
“我的牙齿被他打掉了!”落雪轻飘飘的说话。
“不是我打的!”流云反驳。
“他平白无故打你吗?”公公恶狠狠的,“他又没毛病,你不惹他他会打你?”
“对!”落雪不服气。明明自己这个样子,公公明明是偏向儿子。“如果我的父母看到应该也是会心疼的吧?可是父亲是个火爆脾气,我不能让他知道。更不能因为我再让父亲跟他们打架,村里亲戚不和,乡亲都爱看笑话,就这样吧——打落牙齿和血吞。”
落雪不能面对这样的自己。跟以前的同事打电话:“县医院口腔科晚上有人吗?”
“没有值班医生,怎么啦?”同事张石问。
“我牙齿掉了。”落雪觉得委屈,面对同事的询问,说的有些自嘲,甚至没有隐瞒。
“你打架啦?”同事知道落雪老公的黑历史,也曾经劝落雪:树挪死人挪活,实在不行就走另一条路。可惜落雪当时抱着一条路走到黑的想法。
“嗯,你怎么知道?”
“这个时候牙齿掉落,肯定是打架。”同事后来说什么落雪没再听挂断电话。
落雪又拨通另一个村医电话:“牙齿掉落有办法吗?”
“没有!”
“去县医院看看吧!你开车!”婆婆李萍对着流云说。
“不去!”流云回答。
“不去!”落雪倔强的拒绝。
时间转到二十三点五十,落雪坐在院中,望着苍穹里那镰刀似的弯月,心里凉凉的。
山村的夜很静,甚至没有鸡鸣狗叫。只有镶嵌在夜空里的星星调皮的眨着眼睛,看着那闹出大动静的男女终于平息。
男的已经入眠,女的望月伤怀。
婚姻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相看两相厌。
“如果说以前是一条缝隙,现在两人之间有了不可跨越的沟壑。就像那掉落的牙齿,再也回不到原来的位置,再也回不到从前。还有那避孕套像一把红红的滋啦啦冒着烟火的烙铁印在落雪心上。”随它去吧,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
落雪回到屋内,看着床单上的斑斑血迹,收拾东西和衣躺下。
可能太累,落雪睡的很快,醒的也快。
早上五点多钟,看着时间起床收拾妥当开车离去。
路过高速口看到预约好的同事在交接班,疫情期间高速口执勤需要换岗。
落雪到信用社取出现金,准备出保养车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