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胆子小,没有反抗能力,跟小时候经常被母亲吓唬有关系。
二十二岁的年龄,一声招呼就从京都返回老家,流云的时间有限。
这样懂事的配合,女孩子到底是有多喜欢?说到底女孩子大脑没有过多的想法:听妈妈的话!
流云回来也确实不容易,他伯父去世才有机会回家,相互迁就吧。
京都到冀省尧县距离不是特别远,四百华里,两个小时的车程,只是长途汽车需要转站。
京都到B市,再到尧县。早上坐车,下午三点左右到家。
六月,太阳用比较柔和的光俯视大地,没有正午的威严。光线不是特别强烈,但落雪脸是红扑扑的,仿佛熟透的苹果。
“娘,娘!”在院子里喊两声没在家,放下背包就往外走,在出门口以后迎面遇到流云。
依旧是从前模样,唯一改变就是随着年龄增长变的成熟:皮鞋擦的锃亮,衣服精神整齐,肩膀顶着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儿。
迎面遇到落雪,“回来啦?你父母在我家,走吧,我过来看看你到家没有!”
流云叔叔、落雪父母都在。
“呦,这小丫头长的挺好看!这以后咱们就是亲上加亲!你可得好好对人家!不然我轻饶不了你!论资排辈,你该叫人家小姑姑的吧?”流云叔叔打趣着。
“叔,我知道!”
流云家方向是坐西朝东,正对面是黄崖,不知名的灌木长在半山腰。青山不语自有它的巍峨。
“咱们不是还有事儿吗,商量一下怎么处理!”说话间退出院子。
夕阳沉到屋后,院子里有李子树摇曳,空旷的院子唯有落雪与流云。
简易饭桌支在月台上,小葱段和嫩黄瓜齐整的放在盘中,蘸酱是必不可少的。流云一口黄瓜、一口小葱吃的津津有味,“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就像爱吃萝卜的小兔子。
落雪时而望向流云,时而低头不语。
“雪儿,你吃吗?”流云把黄瓜递给落雪。
“有那么好吃吗?”落雪接过黄瓜直接塞进口中。
“蘸酱!”
“我不吃!”落雪挥手示意拒绝。
夜幕逐渐降落。
“走,”流云招呼,“咱们去外面转转!”
流云母亲抱着玉米杆,准备烙饼。
“娘,我们去外面看看!”
走出家门沿着路走到山崖下,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身边的流云只能看到洁白的牙齿。
山崖脚下是河滩,西岸是贯穿村子的路,挨着路是石头坝。
“雪儿,就在这儿坐会儿吧!”
晚上八点半左右,华灯初上,乡亲们有的在吃饭,有的在做饭,能到外面走动的很少,的确是个幽静的环境。
“嗯!”流云扶着落雪坐在石坝上,“哎呀,现在终于不热了,夏夜的风吹过还挺爽的!”
“是啊,但是,我!看到你就觉得很开心!你不知道:从中学上学那会儿,我就喜欢你!只是你那学习好,我不是你眼睛里的人!”流云特能煽情的。
“哈哈,上学那会儿,我确实看不习惯你那痞气劲儿!”落雪想起多年前的流云,止不住的笑声。“流云,回家吧!今天坐车时间长,有些累!改日再聊!”跨过石堆的时候落雪步履不稳,险些摔倒。
“你慢点儿,着急什么!我又不可能怎么样你!”
“我知道你不会怎么样,但是天黑了,我得回去!明天不是还有时间吗?”落雪笑着。
“那,走吧!我真想再跟你一起坐会儿,就我们两个人!”流云是心里话还是哄落雪,只有他自己明白。
“不行的,我必须回去!”
“那,明天集市,我去找你!”男孩子就是比较勇敢,有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
“哈哈,行!明天再说!”流云送落雪到家门口,话别之际邻居舅姥姥出来。
“哎呦,老天爷,吓死人了,你们在这儿干嘛呢!”平日里咋咋呼呼的舅姥姥冲着流云喊。
落雪捂着嘴偷笑,“走啦!”有一阵子舅姥姥想着落雪嫁给她的外甥,然后想着自己的女儿或者侄女跟流云走亲戚,只是流云母亲觉得舅姥姥家女孩子长的没有落雪面善。
“娘,我回来啦!”母亲正在做饭,父亲坐在板凳上低着脑袋,情绪不高。“怎么啦?有什么事儿吗?”
看出父母的不正常,落雪好奇的询问,甚至怀疑:“是不是嫌我回家晚了?”
父母仍旧没有说话,“哎,有什么生什么气!邻居来家里串门刚走,说了会儿闲话!”
“有什么事儿吗?你这脸阴的厉害!有什么事儿说出来!”落雪觉得闲聊的话肯定没有好事儿。
“唉,还不是你的亲事吗?你觉得怎么样?”父亲指的是流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