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惊动了赵君诚之后,放印子钱的人全都不敢再露面,都躲在屋里打起了叶子牌。
“妈的!这两天手头都紧了,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一人重重地将牌摔在了桌上。
“好好的,太子怎么会在那儿?”
“就是!好抓了好些兄弟。”
“还好他们嘴都牢靠,没有交代一个字,还是要请示下东家才行。”
他们虽然是放印子钱的,但到底都是为东家放的,他们拿到手的银子其实不多,所以只能假造字据从中赚取差价。
平日里花钱又大手大脚的,这几日不能出去收债入不敷出,全都在抱怨。
“李兄,我方才出去听到个有趣的事。”
一个人开门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酒瓶,兴奋地跑去为首的人身边。
“南街那边有一个寡妇死了夫君得了好大一笔财产,没事学别人收藏古玩,家中的稀世珍品数不胜数,她现在到处私下打听借印子钱的事。”
“这么有钱还打听印子钱的事?”
“听说是看上了个古玩,她手上的钱不够,又舍不得卖了家中的藏品,打算借钱买下那个古玩。”
“有意思,你详细说说。”那人细细说着这寡妇的家中情况。
“如今还没有别家放印子钱的人知道这事,我们若是现在出手那这一大笔钱可就是我们的了。”
“是啊大哥,这寡妇一听就好骗得很,就她家的那些古玩拿回来能卖不少钱呢!”
“到嘴的肉可不能就这么放跑了!”
“没错,东家向来给的钱不多,这次要是能拿下她,就那些古玩卖的钱够我们至少五年不用愁了。”
弟兄们强烈要求他们的老大去找这个寡妇,将这个买卖给做成了。
老大想了想,如今这样再不想想法子,弟兄们都会跟着喝西北风的,反正是个寡妇还是远嫁来的,举目无亲又目光短浅,好骗得很。
来到南街弟兄说的那个地方,三进三出的大宅院气派无比。里头的下人分工明确地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那些个下人衣着鲜亮,布料不凡一看便知这户人家有多富裕。
一位长相有些稚嫩但妩媚艳丽穿着奢华衣裳的妇人开了门出来,身后跟着七八个丫鬟仆从,丫鬟撑开伞替她遮阳,她用帕子擦了擦颈上的细汗。
随着走动,头上的钗环步摇发出清脆的叮当碰撞声,如银铃般好听。原本还担忧是不是自己弟兄打听错,现在看到本人后完全相信了。
“这位夫人可是在打听印子钱的事?”他赔着笑脸走上前小声问道。
“你是?”她好奇地看着他。
“夫人可唤我声李哥,我就是专门放印子钱的。”
“真的?”她眼睛一亮,让身后的丫鬟仆人往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