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诚收到叶彬来信的时候,他正在娄县调查些事情,看完信后她立刻飞鸽传书给了谷兰。收到回信后才知道事情远远比他想得还要严重,留陆云飞继续在娄县调查,他快马加鞭地赶回了燕都。
一连五日萧怜卿原本以为赵君诚会忙完公务回来,她都已经想好如何与他说出宫的事了,可等了一天都没有看到他回来,眼里的期望渐渐地消失了。
这日都还没日出,王嬷嬷就拉着萧怜卿起身去翊坤宫候着。她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哈气连天的站在前院里。
从天蒙蒙亮站到太阳升起寝殿里终于有了些动静,王嬷嬷推了推她示意进去。
上官月人散着头发坐在床边等着萧怜卿过来为她穿上鞋扶她去梳妆台准备梳妆,这几日被她伺候着别提有多解恨了。
“这几日守规矩多了,果然你还是缺少管教,也不知你爹娘是如何教导你的?如此不懂规矩!”
这样的话每日都会说上一遍,无论做什么都会嘲讽一番,毕竟现在赵君诚不在宫里,她又犯错在先连姜萋都不能保她。
“嘶!你是怎么回事?才说你有些规矩这就开始得意忘形了?”
萧怜卿不在乎自己如何被嘲讽,可她听不得自己的家人被如此质问,一时没注意在给上官月人梳头的手就变重了。
“娘娘恕罪是妾身一时手重,下次不会了。”她跪在地上认错。
上官月人没有与她多费口舌,直接眼神示意王嬷嬷。王嬷嬷自然而然地拉起萧怜卿提到院子里,让她跪着拽起她的手举起戒尺就打了下去。
刚打一下,就听见“哎哟!”一声,王嬷嬷被推倒在地上。旁边的人看见刚准备去扶,在见到来人后一个一个都不敢轻举妄动起来。
“我的人何时轮到你这个奴才责罚了!”
赵君诚下了马直接来到翊坤宫,才踏进宫殿门就看到王嬷嬷按着萧怜卿跪在地上,拽着她的手用戒尺打了上去,他冲上去用力推开王嬷嬷,眼里全是狠厉的警告。
“太子殿下,良娣犯了错自然是要责罚的。”王嬷嬷自己爬了起来,辩解道。
“就算犯错也是母妃和太子妃来处置,还轮不到翊坤宫的人多管闲事!”他扶起萧怜卿替她拍了拍膝盖处的灰,意有所指地说道。
上官月人听到赵君诚的声音,也顾不上自己现在的凤仪,披了件外衫走了出来,这是准备在自己的宫殿闹事不成?
“太子!你母妃和太子妃都不能约束管教她,本宫替她们管教一番有什么问题?别忘了,本宫是皇后,是后宫之主,有资格管教任何一个宫婢女!”
姜萋身边的人让她没有一个是看着顺眼的,每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都是来给自己添堵的。
“她不是宫婢,她是我的妻!就算是宫婢也不至于如此重罚,再者她还小又初入东宫,对宫规不熟悉也属实正常,母后何苦为难于她?”说罢牵着她的手转身离开翊坤宫。
走到门口时,想了想还是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语气冰冷又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
“母后可别忘了,掌管后宫的权力早就连同凤印一起被收走了,你现在只是保留皇后的位份而已,后宫任何一个人犯了错自有我母妃去处置,母后还是在翊坤宫好好颐养天年吧!”
说完牵着萧怜卿离开了翊坤宫,上官月人被这话气得破口大骂起来。
“赵君诚!你这个由贱婢生出的小畜生,和你那短命的母亲一样让人看着讨厌!”
听到上官月人辱骂自己的母亲,他牵着萧怜卿的手不自觉地紧了起来,萧怜卿吃痛甩开了他的手。
“抱歉弄痛你了,这些天让你受苦了,先回去上药吧!”被她甩开手自己才反应过来。
重新牵起她的手往东宫走,他能感觉到她的手在不自觉地抖动,前面扶起她的时候就看到手心是红肿的,除了上次支开王嬷嬷给她上过一次药之后,已经连着好几日没有好好的上过药了。
回到灵犀阁,见是赵君诚带着萧怜卿回来,谷兰她们终于松了一口气,知道王嬷嬷和皇后不会再来为难萧怜卿了。
丹青和白桃好好地为她擦药,谷兰则被赵君诚交出去嘱咐以后若是自己因事不在宫中,无论是多小的事都要飞鸽传书给他,不可觉得事情不严重便不透露给自己。
上完药后两个手掌都被缠上了纱布,萧怜卿让丹青她们都先出去,自己则拿出那个玉牌,准备找赵君诚提出离宫的要求。
拿着玉牌的手指磨锉了几下有些犹豫,但还是鼓起勇气去找站在院子里的赵君诚。
看到她有些局促地向自己走来,还以为她是因为这些天受了委屈有些不高兴,但看到她手中拿着的玉牌,他明白她出来找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