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高高:“海贵人的妹妹,巴雅。我也是前天的马球赛上才知道的。”
童钰:“她为什么追沈又希?”
周高高:“为什么?你上次把人掀翻河里,弄得跟落汤鸡似的。不记得了?”
童钰记起来,似乎有这么回事。
童钰:“这事儿只有你能摆平。交给你了。”
周高高翻了几个白眼给童钰。转头满脸堆笑地朝巴雅走去。
“巴雅!好巧,在这儿碰到你!”她故意声音高高地说。
“你是要去听戏吗?正好我也要去呢!一起吧!”
“让那个沈猴子给我滚出来!”她指着海青。
“你是说沈又希吗?我刚看到他,他说他做错事了!这不,回家拿你的短刀,说要诚恳地跟你道歉。”
“道歉?本姑娘不接受!”
“对!不能这么轻易原谅他!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对女孩子下狠手?”
“他偷了我的刀!他是小偷!”
“那就更不能原谅他!人品这么差!我也看不惯他。”
周高高一边说,一边偷偷朝童钰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
“这家伙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棒,不过就是拿过剑术第一、拳术第一、马术第一,就恃强凌弱。必须狠狠地教训他,不能让他再欺负人了!”
“就算打不过他,我们可以找人帮忙啊!不是说,双拳难敌四手吗?我就不信,我们找一百人,还打不过他吗?”
巴雅沉默了。
“今天且让这家伙舒服地活一天。我们去听戏,可是黄老板的《桃花扇》哦!很叫座的。”
“不喜欢听戏。听不懂。”
“所以呀,我带你去啊,我解释给你听。是一个非常悲伤的爱情故事。”
这位王爷家的四格格,母亲不受父亲待见,在草原上其实没什么朋友。到了京城,更孤独了。
今天,周高高第一次跟她讲了这么多话,还主动请她去听戏。她充满感激地看向比她矮一个头的周高高。
周高高的大眼睛坦诚地看着她,身体漫不经心地贴近她。
“我也好久没听戏了。没有人陪,一个人去听也没意思。要不,你陪我?”
巴雅还是犹豫着。
周高高坚定地拉住她的手。
巴雅点点头。
两人在前面走。一群彪形大汉在后面跟着。
周高高拿起一个果饯,塞进嘴里。又拿一个塞进巴雅的嘴里。
两人相视一笑,果饯真的甜蜜而温暖。
两人边吃边走。
巴雅忽然问:“那个沈猴子,他的马术真的很棒吗?”
周高高笑了:“他叫沈又希。在我们这里,算厉害了。但在草原上,就不一定了。”
巴雅咬了咬唇,点点头:“猴子拉希!”
周高高听了,哈哈大笑。
两人到了畅听阁,戏已经开场半晌了。
沈又希眼尖,见巴雅来了,偷偷地溜了。
周高高递调童钰几个果饯,童钰全部递给了塔莎。
“这个是京城有名的小吃,里面有蜂蜜,麦芽糖,是姑娘们的最爱。”
“什么是麦芽糖?”塔莎一边吃,一边问。
童钰看了看塔莎,确定她不是假装不知道。
他想起他和梅嬉关于麦芽糖的对话:“不仅甜,还粘人!”
童钰伸出食指,触了触塔莎的手指,塔莎把一粒果饯递给他,童钰摇了摇头,又用食指触了触塔莎:“我有悄悄话跟你说。”
塔莎凑过耳朵:“什么?你说啊!”
童钰:“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塔莎:“什么?”
童钰指了指台上:“没什么。听戏,听戏。”
童钰摸了摸颈上的树笛。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得赶快处理了眼下的事情,去问问清楚。
回到御书房,塔莎开始查资料。
翻到一本《房陵州志》,里面讲到一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宣和七年,也就是1125年,房陵至川陕的古盐道上,盐商骤增,日夜不停歇,且有兵甲一路护送。有座桥因此被压垮了,官府征3000民夫日夜抢修。童钰第一反应:并非官盐这么简单。
翻到一本《陕西志》,说在宣和四年,官府征用民力在鸡心岭开采金矿,运了大量檀木上山。开矿为什么要用这种木质坚硬且贵重的木材?成本太高了!为什么不就地取材?
在川志里看到一段轶事。说在川陕鄂交界处,有人曾发现过一棵神奇的腊梅树,树冠高达十丈,其树下生发的子木丛铺盖了方圆十里,相传这腊梅树龄近万年不止,里面住着神仙。人们每有所求,都会去到树下烧香,每每皆灵验。
童钰的心不禁跳了跳。他觉得找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