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哭天喊地的一声,扑了他脚边,“诶呀,风少主,以为你撇下老奴又浪迹江湖去了!”
“闪开,没看到我正追人吗?”风小安甩了甩自个那被抱住的腿,欲往前跑。
那仆从一件黑衣长衫,是一头脸花白的老者,抬手两条袖子一抖,含泪委屈道,“别去理会那些讨厌之人。”
风小安则气不过,怒气将脸上的五官扭曲,他大喝,“那我差点被人暗算,这口恶气你叫我怎么咽得下去,就算他是呈王,也该讲些理法吧!”
那仆从收起哭腔,咂咂嘴又作叹,“既然知道对方身份,那还疏忽大意,若是为那又丑又黑的小女娃争风吃醋更取不来。”
见不被理解,风小安气的发抖,捏着那支箭愤慨极了,“风泰,你别胡扯,谁有空争风吃醋,你别一个劲的胡言乱语耽误我的复仇!”
“那反正这会肯定是追不上人家了,即使追上,他也不会心平气和的讲理,老将军离开金岩时留下话,要你小心萧氏子,哪这么快就当耳旁风忘了哩!”
而他循循善诱颇见成效,下一步缓缓从风小安手里拿过那支箭,“若是账先赊再结,总有奉还到期的那日呀。”
船在河里行了一段,姜芄芄对于船上受到惊吓的两人好生致以歉意,萧泙却依旧冷着那臭脸,抱着双臂留意着两岸来往的动静。
到了岸上,姜芄芄问起他,“你不去祈福吗?竟然有空瞎溜达?”
她转念一想,只问,“不对啊,你的随从呢?”
“嘘…小点声!”即刻被他捂嘴拖入两栋房子间狭小的一条弄堂里。
她像自言自语,“你是偷跑出来的啊!”
“后知后觉,一看就不太聪明!”他依旧冷言冷语,似乎也不怎么待见她。
“切!那就当我没见过你!”她想着反正也不是同路人,不必多担待,他虽是寒影口中的好朋友,但她却没发现他的一点好意,相反,言而无信狠戾胆小她是亲眼所见。
“等等,我可知道你们要去做什么?那可是件大事情,想想也挺刺激!”他抱臂于怀,兀自点头品了品,眉眼蕴藏对那冒险的向往。
“别乱讲,反正你随意!”言罢,她转身就走。
“等等,你上哪去啊!”萧泙在她身后喊道。
“我呢,先去当铺,等会再去吃个晚饭。”她都说了,都是平常事也没什么要紧。
“当铺?哦!是拿了椋平府里的东西偷偷拿去换钱?不过你们放心,我可一点也不会透露!”他很小声的语气,好似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故作神秘。
“哦,如你肯施舍个一千两银票,我也是不会嫌弃的。”姜芄芄不辩解,反而调侃道,识他自以为是,也不与他计较。
“实不相瞒,自打上边中断了月银,这会手头只怕比你都穷!”萧泙撅起嘴,一脸无奈的耸肩,如他大手大脚惯了,钱袋教人一收,虽不至于立刻捉襟见肘,只他这会偷跑出来的自没差人往账房支取金银了。
“小气鬼!”她也不予理会只随意抛他在身后,就加紧步子往人群里钻,意图甩开这麻烦来。
只是绕走了没一会,她发现身后似乎被人跟踪着,而那讨厌的尾巴自然就是他了。
姜芄芄略知其脾性善变,即使心生讨厌,眼前她也无暇对他翻脸或执论,只想快些打发了他离开才是。
她收步一记调转,且是双手叉了腰间,一手抬到耳边以食指且朝他,勾了勾。
“那姓萧的小哥哥,你不嫌弃的话,就同我去当铺吧,既是寒影姐姐的友人,我就不拿你当坏人看待了!”
萧泙冷哼一声,他也似乎不吃那套,“算你有眼界,不过这会可是本王命你个丫头片子,随在身边伺候陪同!”
没料到姜芄芄一记闪身,动作敏捷地跟他扯离了一丈,她会一些武功身法,可在关键之时使唤。
萧泙见怪不怪,撇了撇嘴,立在原地瞅着她,若唉声叹气,“唉!放眼天下,企图攀附本王的年轻女子不胜枚举,而像你家困人丑,但凡多看两眼,已是折辱本王!”
“你可…真英明!”而她且就作罢,若当下在这大街上闹出动静,只怕吃亏的只会是她。
而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当铺,萧泙率先从自个袖袋里取出两颗硕大的珍珠。
“怎么没见过的吗?”踮脚斜眼不耐道。
那掌柜取过那两颗珍珠,细细一摩挲,“那你是当还是卖啊?”
“卖了!”他甩手。
待他那边捣腾完,姜芄芄才慢慢走上前,冲他撇手示意,“唉,你去外面等我!”
“这么神秘,你究竟要当什么东西啊!”
“君子不问来历,小人才互相窥视,你想做小人的话就过来看着!”
片刻,左右一瞅,好奇心泛滥的萧泙亦不见人影,而她只从一枚细颈的青瓷药瓶里倒出一张纸,捻开是一张原本的当票,右半边纸上正盖着半截繁杂的章纹,将其放入铜盘,那掌柜从盘子里拿近一瞧。
过了半会,姜芄芄走出那铺子,门口却倚着一人。
“你怎么还没走啊!”她宴然有一些些惊讶之色,瞪着圆眸四下一看。
萧泙一贯明人不打暗语,伸了个懒腰,“既然我们各自办完了事,自然是去下一处!我请你去天香楼饱餐一顿!”
她眨眨眸儿,保持着那份礼貌和和善的语调,“为什么要去天香楼那种又贵又难吃的地方,前面街上多的是好吃又便宜的东西。”
另一边虽寒影外出联络,因她有事先交代,这会姜芄芄哪里想到她身陷了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