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雪肤如一匹亮白的绸缎,在月色下柔亮微颤,徐徐铺陈到他身上。
程景行着实被这美丽姿态迷得恍惚,好一阵,才确信身上拥着的微凉身体是真实的,不是梦。
他等她这句话太久了,猛然听到,如饥渴的旅人,看到绿洲,总疑心是海市蜃楼。
他摸着她微红的脸,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再次确认:“真想好了?”
莫爱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柔软处带。
“早想好了,我只是……有点怕。”
她垂眸,不敢再看他。
而他的掌心碰到那层绵软,引起下腹一阵热意,理智已退至边缘。
他深吸一口气,坐直身体,手扶住她的腰,将她拉近。
深瞳染了一层血红的欲,额头相抵,他看着她,呼吸急促,“宝,疼就咬我。”
莫爱咬住嘴唇,清亮的眼睛没有一丝犹豫,狠狠点了点头。
程景行起身将她抱起,放到床上。
他脱下身上的白T,露出坚实的肌肉。
莫爱捂住眼,他笑了笑,抚去她额前凌乱的发丝,拉开她的手。
“乖,好好看着我。”
月光如清泉般倾泻而下。
她睁开眼,看到他熟悉的脸廓,滚动的喉结,她抱过无数次的宽阔肩膀,还有那只隔着衣物碰触过,而从未得见真容的腹部。
程景行不白,从小练习贴身短打,几类实战型的拳法他都有涉猎,这使得他筋骨坚硬,肌肉非常紧致地贴在骨骼上,线条修长精瘦。
麦色肌肤包裹一层莹白的月色,极具力量感的身体,此时也是朦胧柔和的。
身体传来醉人的男性气息,莫爱心口似温着一团火,因他的靠近逐渐升温,那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感受,像是对他的一百次心动,在这一瞬间聚合爆发。
她感觉到渴,不自觉地伸手触摸他的喉结。
程景行似懂她要什么,抓着她的手,指引着她,不断向下,肩膀,胸膛,腹肌,仿佛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自我介绍。
她眼中的羞赧加剧。
他爱看她咬着唇脸红的样子,像颗刚熟的红樱桃,他忍不住吻下去。
月光洒满她全身,他的吻也一样,如一条温润的小河,在她身上蔓延流淌。
她几欲在这样温柔奇异的触感中忘却自己身在何处。
每到这时,他会再来吻她的唇,看着她朦胧的眼,笑着问她喜不喜欢。
她哪里回答得出,羞得全身泛起热潮。
他似还不舍得放过她的羞怯,拿灼人的目光烫她,用修长的手探她,极有耐心地观察她的反应。
他指骨有薄薄的拳茧,擦过她背部肌肤时,让她清晰记住被他抚慰的粗砺质感。
“宝,这是胎记吗?”
他吻到她背后的肩胛处,往下一寸的地方有个不规则的菱形胎记,颜色不深,月光下看不真切。
莫爱迷乱地点头,说:“从小就有。”
程景行吻上去,似要用这种方式记忆她身上的每一寸。
他解开腰间扣子,吻再次落到她的唇上。
她紧紧抱住他,他气息变得急促,她已有预感。
疼痛几乎让她窒息,眼角流出泪,微张着唇用力呼吸。
“景行……”
程景行知道她痛,亲吻着她锁骨,没再动。
待她好些,他看向她,平直的肩线上满是汗珠。
“可以吗?”
莫爱摸他的脸,颤巍巍地说:“好。”
疼痛没有停歇,她受不住也受着。
他已尽力安慰,奈何这第一次,注定是不会让女人好过的。
凌晨一点,程景行抱着莫爱从浴室出来,为她擦干身体,把她安放在床上。
“还好吗?”程景行躺在她身边,吻她额头。
莫爱身体绵软无力,说:“好痛。”
程景行笑了一声,把她搂进怀里。
莫爱用指甲在他胸口画圈圈,说:“每次都……这么疼吗?”
“小傻瓜,只有这次会疼,”他用鼻梁碰她鼻尖,暧昧地说,“以后,你会喜欢的。”
她脸上又涌起一阵潮红,不再搭话。
“乖,睡吧,晚安。”
“晚安。”
天微亮,程景行还睡得很沉,莫爱从他怀里翻身,他都没醒。
她下床,穿好了衣服,坐在床沿。
静默了许久,伸出手摸他的脸庞。
他醒时浑身上下都是灵利又充满活力的,如正午最刺目的阳光,谁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而他睡着后,又是那么静谧怡然,如深沉的湖水,一呼一吸都是轻缓而悠远的。
她俯下身,最后一次吻住他的唇。
那柔软的感觉,让她心弦崩裂,再起身时,已是满脸泪痕。
他为什么要那样好,好到她狠不下心拉他进泥潭,好到她觉得没有女孩配得上他,包括她自己,最最,是她自己。
一个只会给他带来麻烦的女人,一个会让他事业受阻,众叛亲离的私生女,哪有资格爱他。
她捂住嘴,站起身,离开房间。
破晓未至,她走过回廊,路过东院的槐花树,在花厅转了个圈,迈向通往前厅的垂花门。
最终,她消失在前厅大门口,庄严的、描着金漆的景园牌匾下。
她离开,看到镜湖上空的水雾退散,呈现星月同辉的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