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爱硬着一口气道:“我早就不爱你了,过去也只是年少不懂事,玩玩而已。”
程景行眯了眯眼,深邃的眼眸透着寒光,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你玩我?”
“对啊,我也算交往过你这样的富二代,以后我也不惦记这样的了,我只想找个安安稳稳过日子的人,你那么难伺候,我从没想过长期交往的。你现在这样打扰我的生活,不是死缠烂打是什么,五年前我离开的时候,就决定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
绞断前缘的狠心话,莫爱硬着心肠,说了个彻底,凉透的心迸裂出了劈裂纹路,她自己都没想到,能说出这样的话。
程景行心口绞痛,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他如看着陌生人一般看着她,愤怒已经烧成灰烬,心死唤起一阵邪恶的报复心。
“我爷爷的诗集你还留着吧,我送你的那本。”程景行冷漠的语气如千年寒霜。
莫爱心头一震,猜不出他打什么主意,“嗯,在我这里。”
“还我。”
莫爱嘴唇翕动,整个人瞬间紧张起来,那是他曾经告白时送她的信物,是她最最喜欢的东西,他送了她最喜欢的诗,也送了她一片深情。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她收到诗集时,欢呼雀跃的心情,那是她漫长的艰难岁月里,唯一闪着钻石光辉的美好记忆。
他现在是,要收回了?他后悔爱过她了?
“怎么?舍不得了?”程景行淡然道。
莫爱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马上把自己从伤心中抽离,“没有啊,只是觉得你小气,送出去的东西,还要回去。”
程景行笑笑,无所谓道:“送了别的女人我可能也就算了,但你不行,你不配拿着它。”
莫爱瞳孔收紧,她自尊心强,宁愿流血也不服输的性子,他最是清楚,却生生捧别的女人,还往她身上踩了一脚,说她不配。
都说相恋就是把最能伤害自己的刀给了恋人。
以前她不信,现在她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信,活该被捅得鲜血淋漓。
“你等着,我拿给你。”
莫爱收敛目光,转身时眼眶已经噙满泪水,她快走几步,不让程景行看见。
楼道的灯从下到上一盏盏点亮,到三楼停止,左边第二间的灯亮了,又熄了,一声带着回响的关门声,灯从楼上又亮到了楼下。
脚步声渐近,莫爱在楼梯转角停了一下,最后在楼道昏暗的灯光下看了一眼手中的《时文选集》,淡蓝色封面有些泛黄,她抚摸页面上线条已经模糊的印刷油墨,嘴唇又颤动起来,多舍不得呀,但她说他不配拥有。
手背轻轻拂掉眼角的泪,她走下楼梯,直直走向程景行,抬起头,把书举到他面前说:“还你。”
程景行垂眸,看了一眼书,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她,眼眶透着粉红。
他的手指慢慢从西裤口袋抽出,接过了书。
感觉书脱离手掌,莫爱转身就走,下一秒又被他抓住手腕。
“你还想要我还什么?”
“你跟我回去,我可以什么都不问,当这五年都不存在。”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没有了刚刚的冷峻和嘲弄,却也放不下骄傲,求和的语气很硬
莫爱好笑地转过身说:“景少爷,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就能乖乖听话的女人,你身边应该有大把,可我不是,就算我是,你刚刚也说了,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