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怎么了?”
男娃儿年幼叙事讲不清楚,见此情形,王婶也顾不上门外的人了,着急往屋内奔去。
“翠儿,翠儿,你怎么了?快跟娘说呀!”
“唔……唔!”
沈绵绵定在原地,大门敞开,一眼望去院子一览无遗,只见一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小姑娘,双手不由自主掐住喉咙,面容十分痛苦。
旁边的王婶心急如焚桎梏她的手,生怕她一不小心掐死自己,男娃儿哪遇到过这情况,害怕得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场面一度混乱。
翠儿无法言语,无法回应,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呜声,脸色由白转青。
沈绵绵发现她脚下掉落啃了一口的馒头,结合之前的情况,脑海飞速闪过某个念头。
来不及多想,沈绵绵冲进去,“你们别动她,她可能吃东西时不小心卡住了!”
说罢,沈绵绵按照以前在网上学习到的“海姆立克急救法”,从后面环抱住她,双手握拳放在肚脐上二指的位置,利用向后向上的冲击,把堵住喉咙的异物冲击出来。
接连做几次,翠儿突然咳了一下,一小块的馒头随即吐出来,她如释重负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脸色逐渐地舒缓。
“娘!”
翠儿回想方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哇地下大哭出来。
沈绵绵松口气:“好了,像这种被东西呛住的情况,是说不了话也呼吸不了的,得用我刚才的法子,否则一旦错过时间,人便会窒息而死。”
“哎……”
王婶抬起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下一秒沈绵绵急匆匆离开了。
俩娃儿在耳根旁哭,望着她匆忙的背影,王婶拍打他们后背安抚着,内心又是自责又是愧疚。
沈绵绵好吃懒做、恶毒自私,都是她从村民口中得知,因此王婶见到她就没什么好感,不曾想却是她救了自己的女娃儿。
唉,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果然不能听别人说啥就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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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绵绵找的下一户人家是个年纪颇大的老人,刚开始还黑着张脸,说明来意后,她表面有些不情愿,但最后还是借给了她。
沈绵绵急着用,反正又不是不还,道谢一番拎着农具赶了回去,恰巧迎面撞到准备出门的顾昭,上前关心问道。
“顾昭,你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他不着痕迹退后些,笑容温和,“多谢娘子关心。”
又喊她娘子了。
沈绵绵心飘飘然,瞄一下顾昭的脸色,确实比刚才好多了,“嗯,不舒服待家里,可别累坏了。”
简单聊了几句,随后二人各自忙碌。
男子走几步,突然停住回头瞧了一眼,那抹纤瘦的背影带着几分雀跃,他的目光骤然一变,步伐继而改变方向。
有农具开地翻土,事半功倍。沈绵绵做到快日落才结束,她中午简单蒸了两个野地瓜垫肚子,此时已经饿得咕咕直叫。
沈绵绵暗想,这次早一点儿,可不能再吃顾昭的黑暗料理了。
她一推开门,一股浓烈的烟味儿从庖厨里蔓延出来,夹着若有似无的焦糊。
沈绵绵捂住口鼻,挥手扇走周围白色的烟雾,“顾昭,你在搞什么呀?”
庖厨白雾弥漫,他颀长身影站立其中,宛似置身于仙界,然而眼前的情况却叫人无从欣赏,沈绵绵才待了小会儿,眼泪刺激得不停往外流。
她忍了忍,猫着腰冲进去,发现灶口放了一堆竹壳,火未烧起,一股股浓烟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沈绵绵拿过铁钳拱了一下,竹壳分开后,火苗迅速扩散,烟雾慢慢没再那么浓烈。
顾昭站在后面低低咳嗽,略带探究的眼神肆无忌惮落到她身上,心思百转千回。
明明一样的脸,无论性格以及习惯天差地别,他可不信一夕之间可以变化那么大。难道那个人发现他安插过来的人?
联想到江湖流传一种换脸术,他稍动指尖,一根细长尖锐的长针蓦然出现掌心。
沈绵绵毫无察觉,火重新点燃,空气都变得清新许多。她顺手掀开锅盖,昨天白粥水放多,喝的是带米味的水,今日倒放太少,熬出来成稀饭。
沈绵绵无奈摇摇头,转身望向他,“你之前都是这样烧火做饭的吗?”
顾昭手指适时一捻,压住即将脱离掌控的长针,“嗯。先前家中父母健在,日行吃食皆由二老打理,如今他们病世,我得学会生活技能,某处做不好请见谅。”
沈绵绵同情心瞬间泛滥,他双亲离世,科举落榜返乡,孤身一人疾病缠身,能好好活着已不易了。
“之后我来做吧。”她顿了顿,说不出苛责的话来,“不过吃完后……”
“碗由我来刷。”
未等说完,顾昭开口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