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越说越激动,情绪操控下竟涌了上来。
沈绵绵虽说没练过武功,但以前独居时可学过几招防身术,对面一看她是女子,自然放松不少警惕。她瞄准时机一闪一躲,找到机会抬起腿,猛然向上一踹,正中下三路,动作有多凶狠就有多凶狠。
“哎呦!!疼疼疼!!”
中招的男人捂着裤。裆,满脸痛苦地哇哇大叫,看得在场人不由感到某处一凉。
紧接着,沈绵绵对准下一个,又是往那儿踢。
“你这臭娘们儿真不害臊,居然专踢男人宝贝!”后面的那人闪得快,竟躲开了。
沈绵绵不以为然:“你们人多势众,欺负我一个女子,你们都不害臊我干嘛要害臊!”
不远处,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发觉前面的路堵塞住,人群骚动,于是停下来。
“少当家,好像又是陈富贵!啧,这人一出现准没好事,估计在带帮小弟刁难百姓。”
“去看看怎么回事。”
“走。”
他们被怼的脸色大变,此时百姓纷纷围堵上来,陈富贵见形势不妙,顿时有些怂了,装腔作势大喝:“你们要敢动老子,信不信老子让官府一个个将你们抓进衙门去!”
“你要抓谁去衙门?”
面对陈富贵的威胁,百姓心底多少有些顾虑,陈有才家财万贯,独霸一方,是宁乡县的地头蛇。即便当地父母官见到他都要礼让三分,如果真得罪他的儿子,往后指不定变着法子欺压他们。
一时间谁也不敢当出头鸟,然而一道粗犷洪亮的男声适时打破,人群自动分成两道,让开一条道路。
“陈叔?”
沈绵绵认出其中一人,昨天他和王婶一同送东西过来。
老陈看看她,又看看另外的几人,他们挥拳的动作还没得及收回去,停顿在半空之中,眼前这情形他哪里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心口像浇了一瓢热油,怒火腾腾燃烧。
“陈富贵,你作为一个男人带头打女人,你算哪门子男人?”
老陈一把年纪丝毫不畏惧,指着他破口大骂起来。
二人一身腱子肉,身形健硕,腰间挂着一把锐利的大刀,泛着寒光很是渗人。
陈富贵缩了缩脖子,一双黑豆眼转来转去,“你们是什么人?”
“俺们是龙门镖局的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这是俺的少当家丁大壮!”
名叫丁大壮的男人莫约二十岁出头,淄衣马裤,腰缠猩红腰带。他五官线条硬朗,目光如鹰眼犀利,一条长长的伤疤从左侧额头一路拉向右侧嘴角,透着一股强势的压迫。
一听来自龙门镖局,陈富贵方才嚣张的气焰消去大半,里头的人个个身怀武艺,且胆大心细,专门替货主押镖走镖,迄今为止未丢失过任何货物,因此在当地名气很大。
“原来是龙门镖局的人。”
陈富贵不想招惹这帮人,毕竟从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在刀口上过日子,他们和普通百姓可不同。
“这两个人对老子出言不逊,看在你们的面子上,老子放过他们了!小的们,走!”
说罢,一群人脚底抹油似的,灰溜溜地离开了,临行前不忘恶狠狠剜了沈绵绵和顾昭一眼,留下满地的狼藉。
老陈迎上来,帮忙把案桌搬回原位,“妹子,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有,没有。”
沈绵绵拾起散落一地的宣纸和毛笔,边摇头回道,风一吹,有支滚落到男人脚边,见状他捡起放到案桌上。
老陈在旁叨叨:“少当家,这是俺家隔壁邻居的妹子和她的夫君,多亏她及时救了俺的姑娘。”
“妹子,俺的少当家,丁大壮。往后有人欺负你,尽管搬龙门镖局的名头出来!”
老陈在镖局干了十几年,多次与大当家出生入死,抵御击退敌人不计其数,在镖局里说话的份量跟长老地位一样重。
丁大壮未反驳,抱拳施礼:“丁大壮,幸会。”
沈绵绵学他样子回礼:“沈绵绵。刚才你们来得真是时候,太谢谢你们了。””
女子声线软糯,清脆而干净,说起话来让人感觉很舒服。
丁大壮神情怔忪盯着她面容片刻,直到一道淡淡的目光扫来,他才收回视线,眼角的余光瞥向后面脸色苍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