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们......”
鹭和库的目光彼此交汇,两人向鹰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跪在吴廖的身侧:“求您接任祭司!”
“我只不过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普通人,突然让我接管一整个部落的人命,我哪里有这般能耐......话是这么说,不过他们也不会理解的吧?”
吴廖默默叫苦,有一种丑小鸭变白天鹅然后又突然求他带领狗狗群打下隔壁老街的感觉。
不过......
“在我点头同意之前,能否问祭司大人一个问题。”
“你说吧。”
“我一路观察,你们部落少也有两百人,想从族人里面挑出一个资质不错的继任祭司一职应该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为什么偏偏交给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外族人?你们不怕我接下你的担子之后背叛你们的部落,反手撂挑子走人吗?”
“哈哈哈哈哈!”
老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发自内心的笑容吹散了眸间所有的阴霾,眼角的绒毛渐渐湿润,仿若所有的不幸都在一瞬之间烟消云散。
“吴廖!老夫相信...不,确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吴廖?”
“吴廖...好奇怪的名字。”
唉?!
吴廖顿时一惊,他并不记得自己曾告诉过老头自己的名字。
“那老头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难道......
“是自己在被打晕的时候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还是说我确实在这个原始部落里提起过自己叫吴廖?等等......我和部落里的人说过话吗......哎让我好好回忆一下......”
“库,你去把委蛇找来,我有事情跟他交代,女娃,你去和你父亲知会一声,下一任的祭司,就交给你来照顾了。两天后,我们举办禅司之礼。”
老祭司依旧盘坐在原地,目送夹在库和鹭两人中间的吴廖,三道高矮不一的背影随帐篷布帘掀开,消失在门外一片阳光灿烂之中。
“你还有什么话想要问我吗?”
鹰站在老祭司的身旁:“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呢。”
屋内的悬浮的八团火苗忽然暗淡下来,噗嗤噗嗤逐一熄灭。
扑通。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重重倒下。
“祭司!您没事吧?还撑得住吗?”
“没事没事,只是一时之间喘不上气罢了。”
鹰跪坐在地上,臂弯间搀扶起那副羸弱的躯体。
“您本就本源透支,又何必仅仅为了照亮屋子再度使用神术呢!”
“唉,我不过是想再看看兽神大人指引我们的灯火而已,原谅我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私心吧。兽神赐予我们不朽的血脉,却也为我们招来了杀身之祸,如今,指引我族的灯火要往何处去呢?我想趁还有些许时间再看一看......反正,我现在也不缺这一点本源了不是吗。”
“......”
您为什么这么信任这个外族的小子,鹰没有将这句话问出口。
看着依靠在怀中这位渐渐陷入昏睡的老人,他所能做到的就是对祭司的决定给予不遗余力的支持。
鹰也跟随老祭司先前的目光,望向门帘外那片炽热且亮丽的世界。
“或许,祭司他真的从那个外族的年轻人身上看出什么了吧?”
唉......
和小时候一样,鹰一直都搞不懂哑卡龙这个未来一定会成为祭司的男人眼睛里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
此时都未搞懂,以后......估计也再也搞不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