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义州城仿若披上了一层梦幻奢靡的锦缎,霓虹灯管闪烁着五彩光芒,车水马龙间尽是都市的喧嚣与繁华,将这座城烘托得宛如一座巨大的名利场,处处充斥着机遇与诱惑,也暗藏着无数人心的暗涌。
尚月踏入帝豪酒店顶层那奢华至极、宛如宫殿的豪华包间,一眼便瞧见秦唤。
此时的秦唤,身姿高大挺拔,在璀璨水晶吊灯倾洒而下、恰似细碎钻石跳跃的光芒映衬下,愈发显得帅气逼人,他身上那件剪裁得体的意大利西装,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制的第二层肌肤,衬得他如同时尚杂志封面走下来的顶级男模。
“秦唤,这义州城的夜色,可真是迷人啊,就跟咱们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一样,让人沉醉。”
尚月率先开口,嘴角勾起一抹看似妩媚的笑,可只有她自己清楚,这笑容背后藏着多少不安。
她心里明镜似的,近来秦唤对自己的态度日趋冷淡,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疏离、约会时的心不在焉,都在直白地告诉她:
自己在秦唤心目中的位置正在下降。
“宝贝,你可算来了!”
秦唤嘴角挂着笑,几步上前,看似亲昵地揽住尚月纤细如柳的腰肢,可那笑意却稍显敷衍,仿若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尚月不动声色地轻轻挣脱些许,莲步轻移,向着摆满香槟的桌台走去。
她顺手拿起一杯香槟,杯中晶莹剔透的气泡欢快地升腾着,似在庆祝她今日的成功。
“今儿这事儿成了,往后义州商界,有我尚月一席之地。”
说罢,她仰头,将香槟一饮而尽,白皙修长的脖颈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眼神中透着难掩的疲惫,却又燃烧着炽热的野心,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繁华都尽收囊中。
秦唤微微皱眉,手不自觉地插进裤兜,低声道:
“推动金尊投资上市是不易,可往后的日子,你别越走越偏……”
他顿了顿,目光复杂,既有对往昔情分的一丝眷恋,又有对尚月如今行事风格的规劝之意,只是这一切都隐藏在他深邃的眼眸深处。
尚月仿若未闻,顾自呢喃:
“这不过是开头,我要的,这城里的繁荣我都要攥在手心。”
语气轻柔却字字坚定,似已将未来紧紧攥在掌心。
她怎能不清楚当下的形势?
只是在这风云变幻、残酷无情的名利场中摸爬滚打多年,她早已练就一身伪装的本领。
即便知晓秦唤的心已渐渐远离,她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因为此刻的她,太需要秦达集团的大力支持了,那是她迈向巅峰的关键助力,哪怕这段感情已然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隅,余家那古色古香、宽敞明亮且布置典雅的客厅仿若一片静谧的净土,隔绝了外界的纷扰喧嚣。
暖黄色的灯光仿若一层轻柔的纱幔,透过雕花的灯罩,轻柔地洒下,给屋内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馨的金边。
马春萍正陪着余雯静静地坐在雕花红木茶几旁品茶,茶香袅袅,氤氲在空气中,为这温馨的场景增添了几分悠然韵味。
余雯身着一袭素色旗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温婉的身形,旗袍上的刺绣精致细腻,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仿若藏着一段古老而又美好的故事。
她优雅地端起那绘着青花的茶杯,轻启朱唇浅抿一口,随后目光仿若一湾柔水,轻柔地落在马春萍身上:
“马姐,你这儿住得还习惯吧?我瞧你这几天好像总是若有所思,是不是有心事?”
声音轻柔,仿若怕惊扰了这一室的宁静。
马春萍闻言,手不自觉地微微一颤,手中那精致的茶杯险些滑落,她慌乱地稳了稳心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透着无尽的苦涩:
“哪能不习惯,你们一家人都待我太好了,是我自己……有些烦心事。”
话语间透着几分无奈与苦涩,像是被生活的重锤狠狠敲打过一般。
尚月为了能顺利攀附上余钟市长这棵高枝,不惜动用一切手段,甚至狠心地将母亲马春萍当作了一颗随意摆弄的棋子,刻意安排她融入余家。
她瞧着母亲风韵犹存的美貌,自信满满地认为,母亲定能像她当初色诱洪渡一样,施展魅力去勾引余钟市长,为她的商业蓝图添砖加瓦。
在她眼中,只要能达成目的,亲情也不过是可利用的工具。
可她万万没有料到,母亲在这里所感受到的脉脉温情,竟成了对自己最犀利、最无声的谴责利刃,她也完全错看了余钟市长的为人。
余钟市长一心为民,清正廉洁,把自己的名声荣誉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岂是轻易能被诱惑的?
数日之后,暖煦的阳光仿若一层轻柔的金色纱幔,透过余家客厅那宽敞巨大的落地窗,悠悠然地洒落在沙发之上,给沙发精心镀上了一层熠熠生辉的金边。
余琴语哼着轻快的小曲儿,像一只灵动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进了屋。
新婚以后的余琴语仿佛回到了18岁那少女时代。
可刚一进屋,她便敏锐地察觉到屋内凝重的氛围,只见母亲和马春萍正僵坐在沙发上,相对无言,两人的眼神中透着化不开的浓浓忧虑,仿若两尊被深沉愁绪紧紧笼罩的雕像。
余琴语心头一紧,不禁轻声问道:
“妈,您和马阿姨这是怎么了?”
声音清脆,打破了屋内令人窒息的寂静。
余雯缓缓抬眼,目光扫向马春萍,嘴唇微微抖动,欲言又止,几番挣扎之后,最终还是开了口:
“琴语,咱们都知道尚月的事,她这么做,实在是让人寒心呐。”
言语间满是失望与痛心,那股子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苦涩感扑面而来。
余雯的手轻轻搭在沙发的扶手上,手指无意识地、一下一下轻轻叩动着,仿若这样的小动作能稍稍排解她内心的烦闷。
她微微仰头,轻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惋惜,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初次见到尚月时的场景,那时的尚月,眼眸里还闪烁着几分未经雕琢的质朴光芒,谁能料到如今竟会变成这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心中满是世事难料的感慨。
马春萍听到女儿的名字,眼眶瞬间泛红,好似被人狠狠触动了心底最柔软、最脆弱的痛处,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略带哽咽:
“我本以为她有出息了,我能跟着享福,没想到……她把我都当成了棋子。”
说到最后,声音已有些颤抖,似是压抑了许久许久的委屈与愤怒,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