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已然决定将此事推给三皇子,也就索性一推四五六。
“就是梦笔孝期满后,在华阳寺遇见了三皇子。三皇子对梦笔表白一往情深,对于我们与定安侯府结亲诸多不满。在那之后就派人来约我喝酒,也并没有将全部计划告知与我。只是告知我会在适当的时候让我带着您的随从出门就是。”
“我回来后询问了梦笔的意思,也不知道三皇子是如何与梦笔纠缠,梦笔已然将心思放在了三皇子身上。我怕您老生气,便没有告知与您。之后不过几天,三皇子府便有人来支会我,让我指示您的随从出门,我便说有药材落在药房,让侍笔去去取。我是真不知道三皇子设下的圈套,以为世子真的和绿柳有染,只是被三皇子得知。并不知道梦笔也牵涉其中。”
说完转头看向女儿,使了个眼色,“三皇子不是说全权安排吗?为何你还要与那青楼妓子接触?三皇子究竟是如何与你说的?”
“你还知道我会生气!”陈老大人气的胡子都在抖动,强压住掀桌子的冲动。
看着几乎要趴到地上的孙女,冷声问:“梦笔,我以为你一向知书达理,竟然做出如此蠢事。你说,为何要如此行事?”
陈梦笔内心慌乱不已,脑子如同浆糊一般。
她在来这朝代之前只是个普通大学生,家里也是普通的打工人,对她没有要求也不怎么约束,何时见过如此疾言厉色训斥她的状况。
陈梦笔与父亲商量此事时,便与父亲考虑过,怕府里的下人经常在外采买行走,被人认出是大学士府的下人。一致决定由鲜少在外人前露面的陈梦笔的心腹丫鬟去接触绿柳。
但陈梦笔思前想后,觉得此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丫鬟天天在府里,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被其他下人知道禀告了祖父,又是一桩官司。
于是只让丫鬟悄悄到环翠阁找妈妈买下了绿柳的卖身契,其他的事情都没让丫鬟插手。她又换了装束,拿着身契和银票亲自找到绿柳,一番威逼利诱,让绿柳听命行事。
她想的好,反正绿柳和世子私下接触过,不论是不是真有私情,只要被祖父的人看见,祖父眼里揉不得沙子,只说不想与定安侯府结亲。
等退了婚事,把绿柳远远送走,自己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与三皇子之间就无阻碍,成为三皇子妃,之后成为皇后。
结果事情全跑偏了。
被捏着卖身契的绿柳竟然敢反咬,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的。此时心里又把绿柳骂了一遍。
她吓的浑身颤抖,但脑子还在,虽然不敢抬头,没看见父亲的眼神,但也知道要顺着父亲的说辞把责任推给权势都在自己之上的三皇子。不然处境定然堪忧。
她不敢抬头,嗫嚅着道:“我遇见三皇子后与三皇子一见倾心。我也不愿,可心意哪是我能控制。定安侯世子虽然与我有婚约,可世子不冷不热,与我并没有见过几次,我本无所谓是否嫁予世子,可见过三皇子,看他对我的情义,我便不再愿意与世子再继续婚约。且三皇子说愿意明媒正娶让我做三皇子妃,我便……”
听着孙女说出如此恬不知耻的话,哪还有闺阁女子的矜持与廉耻,陈客礼重重的哼了一声。
陈梦笔一惊,心知这个朝代的女子和自己的成长环境大不相同,自己此言可谓大逆不道。
怕祖父一怒之下惩罚自己,立刻转移话题。“之后三皇子经常约我出去。之后告知我他有办法让我与世子解除婚约,且不会伤及我的名声。”
说到此处,陈梦笔顿了一下,平复了一下心思,顺带整理思绪。
“可三皇子说,他身边的人经常在外行走,此事又不能让不贴心的人去办。便让我身边的丫鬟去安排绿柳。我,我怕身边的丫鬟嘴不紧,自己去了……”
听到此处,陈客礼再也忍不住,大声斥道“孽女!一对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