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秦神医,你...你...你老喘口气,就...就...就自己进去吧,那...那门口有人接应,我...我...我还要去找赛神医去。”
那男子满脸大汗脸色通红,连说带比划的,指着南边的巷子,迈着步子匆忙的赶去了。
而这位被称为秦神医的老者,背靠着院墙的阴凉处坐在药箱上,用衣袖当做蒲扇,一边扇着好,一边擦拭着脸颊上流淌下来的汗水。
大口吹着嘴角两边垂下的花白胡须,斜瞅了一眼徐府,喃喃自语道:“若...若...若不是徐家主下令,老夫绝...绝对不来。”
景言见此情景,嘴角微翘眉毛一挑,暗自说道:“真是瞌睡递枕头,想啥来啥!”
他将自己的衣袖翻卷,遮掩住破损部位。
轻扬一把黄土在身上,显出一副风尘仆仆、急匆赶路的模样,快步奔向那名秦神医,不待对方反应过来,大声急道:
“哎呀呀呀!秦神医你可来了,我们家主都等急了,快点——快点,我来帮您老背着药箱,咱们快进府吧!”
那秦神医累的未缓过神来,闻听对方之言,误以为是徐府的下人,摆着手道:“歇会——歇会——容老朽喘口气,这一路来的,都给老朽整岔气了!”
“哎呀~!歇不得——歇不得了,家主等急眼了,救人如救火,一刻都耽搁不来的!这样吧,我背你进去。”
景言说着话的功夫,将这位秦神医强行扶起,将对方坐着的医药箱往自己脖子上一挂,弯腰撅臀就将秦姓老者背在身上。
大步流星的向着徐府奔去,口中还不断呵斥道:“快让让!快让让!秦神医来了,都快让让!救人如救火,病患不等人啊!”
饶是景言嗓门大,喊着急,门前看热闹的人群,立刻分开一条道,让景言背负着那名大夫,快步流星的跑了过去。
待见到门口护卫后,立刻喊道:“快!点来个人,帮忙拿下药箱,秦神医一路赶着急,都走岔气了,我得背着他。”
对面的护卫识得这名秦神医,见景言催着急当即上前取下其脖子上的药箱。
“别愣着了,兄弟!徐家主是不是都等急了?咱赶紧走吧!”
那人闻听此言,见到秦神医气喘吁吁,甚是疲惫的模样,也顾不得猜疑景言的身份,立刻领着二人直奔后院的内堂而去。
来至后院中的一处厢房,那神医方才喘过气来,从景言背上爬下,接过那名护卫手里的医箱,待要开口答谢二位之时。
景言立刻抢先一步开口道,“你老先进去,别让徐家主等急了,我去弄些茶水来,想必您这一路行的紧,必是口渴了吧?”
那名秦神医吧唧吧唧嘴,被景言这般一说,的确感觉喉咙发干,当即点头:“如此甚好,那老朽先进去了。”
秦神医转身背着药箱,向着屋内走去,将房门虚掩并未紧闭,方便景言端水进来。
景言转过身对那名护卫说道:
“我师父一路来的风尘仆仆,还请这位兄长给准备些茶水,最好是上好的铁观音,我师父他老人家好这一口。我就无所谓了,有瓢凉水润润嗓子就很满足了,还请这个哥哥费心了。”
那名护卫闻听此言,之前就已经猜疑,景言或许是秦神医的学徒,如今更是确定当即回道:“我们徐府哪能亏待小兄弟你呢,咱们也都是看人脸色的苦命人,放心我这就去叫丫鬟,将茶水备好送来。”
景言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立刻回道:“有劳兄长,还请连茶壶一起端来,早上和师父吃的咸食,这一会实在是口干的厉害。”
那名护卫抱手拜别,转身直奔厨房方向而去。
景言见护卫走远,四周也无旁人,悄悄推开虚掩的房门,向屋内看去。
只见屋内有四名老者,围绕在内堂的床前,像是在对一个人做着诊治,一旁站有一名身着锦袍之人,景言猜想此人或许就是徐府的家主。
只是可惜由于房门角度问题,景言根本无法看清屋内的具体情况,只是依稀看到床上患者左臂漆黑一片。
那黑色已经延伸到臂膀,似是中了某种剧毒的现象。
侧耳倾听房内动静,里面悉悉索索谈话声音很轻,像是被人施展某种手段,故意掩去了他们之间的交流内容。
越是听不到,就越想知道他们所谈内容,心急之下景言只得尽量将耳朵贴向门缝。
谁知“吱呀~!”一声,这扇虚掩的房门居然被其不小心挤开了。
只听堂内一名男子浑厚的声音传来,“谁?谁在外边!”
景言心中一惊,唯恐身份暴露,急忙转身就欲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