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其心中踌躇,感受到面前三位同行投来的眼光,心中迫于压力准备点头应允之时。
景言却是呼的一下从床边站起,对着那三名信誓旦旦,断言要切除卓天阳臂膀的老者,怒斥道:
“放屁!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一名剑修!你们就这般信口开河的要截掉其手臂,那等同取走他的性命。医者,药理与事理相合,医法与心法不二,此生伺其道,当尽职尽责!”
“敢问三位前辈,你们身为医师真的尽责了吗?!!”
徐家家主闻听此言,当即将按在腰间的手悄悄放下。
虽不知对面的少年是什么身份,但闻其所言,他却是可以肯定,这名少年与卓天阳是相识之人。
况且对方训斥医师的话,听得真特马解气,这三人平日了仗着自己的身份,一直是见人下药。
尤其是那名荀姓医师,更是个敛财好色之徒,别人都是“宁可架上药生尘,但愿世间无疾苦。”
而他,却是想尽办法榨取穷人的血汗钱,若是实在无钱,就以其家内闺中待嫁之女的处子之身来相抵。
即使是某些富商若非重伤疾患,也根本不想去找他来救治。
可是,偏偏他的医术是这四人中最强的。
今日若不是有求于他,自己又不懂医术,恐怕这位家主早就将这个荀姓的老匹夫,一脚踹了出去。
那三名医师平日里受尽尊敬,此刻被景言所骂,当即脸色铁青。
何况还是被一名黄口小儿训斥,他们岂能挂住脸面,立刻沉声喝道:
“小子,你何德何能敢在我们面前放肆?凭什么说我们没有尽心尽责?今日你若说不出个一二三,老夫三人定会让你横着离开此屋!”
“好!”景言声颜一正,回道:“他中毒之深已延至臂膀,但是脉相却是平稳内蕴有力,自是其所修功法特殊,刚好克制此类阴毒的原因;
他虽鼻息气若游丝,但吞吐之间井然有序,绝非衰亡之相。想必是以类似龟息之术,固封体内毒素,来压制毒性的延缓;
因此,在毒素已被压制的情况下,你们却要切除其臂膀,无疑是令其毒重增伤,一旦泄去真元庇护,等同要其性命!”
三名老者闻言,脸色皆是一怔。
除了荀姓老者外,另外二人立刻上前,重新为床上的卓天阳把脉,探测其喘息间隔情况,结果当真如景言所讲。
那荀姓医师,阴恻恻的看着景言,脸上闪过一丝狠意,厉声问道:
“你究竟是谁?听你的话意,你也是名医师?不知敢问师从哪位医师?”
说着话,眼眸却是望向秦姓微胖老者,此刻他依旧以为是秦医师在从中作梗。
景言站正身体,炯目有神沉声回道:“星月门弟子——景言!师从毕——世——贤!”
逐字逐句铿锵有力的吐出,令屋内四位医师清清楚楚的听到。
渐渐地他们的脸色随之疑虑起来,“这个名字怎么感觉好生熟悉?”
秦姓微胖医师像是想起什么,喃喃自语道:
“生死由天非定数,鬼医横断阴阳路。一手丹青画昆仑,难治世间人疾苦。”
那三名老者听完此话,当即似是醒悟,脸色皆是大惊,指着景言道:“你居然是那丹青鬼医的弟子?!!”
荀姓老者在知道景言身份的那一刻,脸色瞬间阴郁起来,眼眸转动。
就在众人皆为景言的身份吃惊之时,他瞬间手腕疾动,一根金针甩手射向床榻上的卓天阳。
景言身形疾动立刻想要上前阻拦,然而有一道身影却是先他一步,一脚便将荀姓老者踹倒在一旁。
此人正是一直在一旁默声观望的徐族家主——徐古陉!
那根金针瞬间射偏,恰好刺入木床边缘的柱子上,只是几息之间金针刺入的位置,便瞬间发黑被腐蚀一片。
景言上前取出一块兽皮,捏住针尾将其拔下,放在鼻尖轻轻一嗅,“巫骨绝魂针!”
当即将此针收入纳戒中,不敢在手中久留。
荀姓老者捂着腹部倒卧在地,见计谋被识破,当即一声哀叹:“三千灵石啊!可惜与我无缘。”
景言立刻明白其中缘由,冷冷回道:“心不如佛者,不配为医!”
徐古陉手指连点封住对方经脉,将其揪起一把丢入院内,大声喊道:“来人!将此人打入地牢!记得是给我打入...!”
余下两名老者,当即体如筛糠不知所措,唯恐荀姓老者所做之事,殃及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