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半年,行吧!”
收起手机,起身往卧室走。
景中宇几步挡住她的去路,“你要做什么?”
灵秀抬头对视他的眼睛,“收拾行李,走人。”
景中宇抓紧她的手臂,瞳孔开始缩小,“我是在做戏,你看不出来吗?”
“如果你真的和杜嫣然结婚,我失去的是爱情,如果只是逢场作戏的订婚,那我也丢了尊严和脸面——,眼睛是容不下沙子的,在感情上,我宁缺毋滥。”
景中宇眉头紧皱,她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秀,你也很清楚杜家的股份意味着什么——,我知道为此你要牺牲很多,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将来——”
“打住!”灵秀又一次推开他的手,后退了半步,“别跟我来什么情感绑架!我不会再委屈我自己。如果真的是假戏,那也请你取消与杜家的婚约之后再来找我。”
“可那样的话,我们要分开半年之久。”景中宇哪受得了这个?
“如果你搞砸了,我们会分开永久。”
看对灵秀的决绝,景中宇万分纠结之下也不能勉强她,他怎么能让她再受委屈?
“给我半年时间,我一定会解决这件事,到时我们就结婚。”
听他这么说,灵秀也松了一口气,“话说在前面,这半年我们要互相回避,被媒体发现我们藕断丝连的话,杜家会很难看,我也不想做个被包养的地下情妇。”
话说得太严重了,景中宇还想伸手去碰触她,可举到一半又不敢向前,半空中无力地抖动了几下,转身捶到了墙上。
这一下灵秀心里很疼,但却和他一样,想要向前的脚还是硬生生收住了。
“这半年你会很忙,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我先搬回苏绣馆,你的股份也先全部转给我,就此交割清楚,我们也就再无关系了。”
幸好她没有把苏绣馆撇给他,那是他们共同的心血,交割的只是明面上的东西,两个人的心意怎么可能割得断?
他还在面壁自苦,灵秀轻叹一声去收拾东西,菜园子里能带走的也就是几套她穿过的衣服,简简单单的一个提包就装下了。
灵秀拎着所谓的行李转向房门,景中宇像个门神杵在那里,她几步过去像老朋友一样给了他一个拥抱。
“照顾好自己。”
“秀!”景中宇终于拥她入怀,搂得紧紧的,不听话的泪水流了下来,“很快的,很快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的。”
灵秀不想拆穿他说过很多前后矛盾的话,本来男人的誓言不过都是些哄人的甜言蜜语,何况是他这种身不由己的男人。她从未怪过他,因为她从来没有信过。
“好了,干脆点,又不是生离死别,我也还有很多事要准备。”
别为难自己,别又为难了她,景中宇松开了手,灵秀快走几步出了房门,只留下一声砰响。
……
中宇集团和杜家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社会上的舆论都是聚焦在景中宙这个名字上,若是景家族里随便一个男丁也不至于正式公布消息,渐渐地私生子扶正的消息传播开来,景中宇竟然还有个同父异母的亲哥哥?这意味着什么?
景家上下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所以有一些人对景中宇不唤“景少”而是“宇少”,那是因为他还要唤别人“恩少”,如今看来要改唤“宙少”了,可真TM难听!
一个热点还没有冷却,另一个热点迅速盖过了它。
灵秀在苏绣馆的官方社交平台发布了她的个人动态——希望单身的我能在半年内找到那个可以结婚的人。
一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巨大,就像一颗深水炸弹翻起了层层热浪,很快什么号啊博啊吧啊之类的都创建了关于解读这句话的专栏。
当然在这些之前,最先反应的还是当事人之一的景中宇,他险些厥了过去,心慌地给灵秀打电话,又发现他被拉黑或者是直接删除了。
没办法中介小哥江澄再次登场,看到江澄的电话,就知道是谁打来的。
“秀,你要干什么啊!”
“我在表明我们之间的关系啊!我现在单身,我们没有关系了。”
“可为什么还要说在半年内结婚之类的话?”
“很快你和杜嫣然订婚的事情就会公布,我这么说就是让杜家和公众知道,我们是因为这件事分手的,提前打消外界的非议而已。”
“你知道你这么说会让多少死灰复燃,会让多少人蠢蠢欲动吗?”
“别人怎么想我可管不了,我只能管好我自己。”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么一来景中宇别想睡上安稳觉。
“秀,这样不行,你快撤回,重新声明你半年内不想结婚。”
“能不能别描了,越描越黑不知道吗?你也当这是做戏好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
“不想跟你废话了,江澄的联系方式也得删了。”
什么都还没搞清楚,电话便被挂断,再拨过去便无法接通了,再用微信拨视频,就已经不是对方好友了。
景中宇颓然地放下手臂,身旁的江澄赶忙小心翼翼地从他手里把手机拿走,幸好没摔。
“江澄,我该怎么办?”
“少爷,我觉得你和灵小姐说什么都没有用,她根本不受你控制啊!还是其他人更需要你上心,比如什么凯文啊,志强啊之类的,别让他们再烦到灵小姐才是。”
说得太对了,先防住这些贼人再说。
还没等看到灵秀的这条新动态,老凯在德国总部进一步高升,并一头扎在新产品研发上。而志强则接到新指令,要到澳洲执行秘密任务,一年半载都无法和外界联系。
连高伟民那边都安排了盯梢,生怕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生了什么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