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执摸着下巴,开始在脑中思索了起来:
既然是对词,那么就需要格式对仗,而且要求意思相近。对方这明显属于一种婉约型的深闺词,总不可能要自己也写一首深闺词吧?
他转身问苏洵道:“苏公,不知可有纸笔一借?”
苏洵点头,转身就去了。韩执则是在院子里四下踱步,开始思考对词。
待到苏洵把纸笔取来,韩执干脆就拿着纸笔,坐在了苏轸的房门口。心里头一边回想着她刚刚念的词阕,一边挠着额头。
思索了许久,才落笔写下三个字:“金戈沉。”
门后的一点轻微异动,韩执也没有听到,他就坐在了门前,慢慢地写出了一首词:
“金戈沉,高悬皓魄,寒风透骨浸征袍。龙吟啸,离恨漫天,素质难描断肠草。弯月若刀,青丝绾,松涛阵阵掩蓬门。”
但是写完之后,他却感觉差些意思,拿着纸笔,又开始细细打量起了这首词。
“会不会有些过于豪迈了?”
“一个文人写这种战场气息厚重词,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他心里正想着,苏洵便凑上前来,问:“韩官人,如何?”
韩执耸了耸肩,把词纸递给了苏洵,让后者看了起来。
苏洵打量了这首词,然后又和苏轸所念的开始对比。前者柔,后者刚,通篇上下除却“月”这个共同的意象,几乎是完全相反。
好词算是好词,就是这对韵起来,不知道合不合自家闺女那眼了。
“八娘,韩官人已经把词阕对出来了。”苏洵此时就喊道,紧接着,把词纸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紧接着,韩执也得站起来,若是自己这坐在地上的邋遢样子被人看到了,那可就不太好了。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了,苏轸本人也从中出现。这哪里是“尚未安妆”的意思,现在的苏轸打扮得十分规矩,显然是恭候多时了。
她的手里拿着两张词纸,看向门外,但是人却愣了一下:“好好,我道是谁来提的亲?敢情便是是你这登徒子。”
韩执听后,脸上直接红了,道:“我......在下是与家母偶然途经,恰好就......”
“就什么?”苏轸看着韩执这个样子,只觉得讨喜,“何不道个明白,又要在此支支吾吾,无法分辨个所以出来?”
韩执咽了口唾沫,苏轸见状倒也是不再戏耍他了,道:“韩官人这下阕,虽算不上绝佳,但是也是难得的佳作了。与妾身这上阕,倒是相呼应。”
“倒是看不出,韩官人能有这豪壮之气,何故学得他人,当个登徒子?”
苏洵此时见自己闺女还在挑逗韩执,便干咳了一声,提醒苏轸。后者听到后,只好收起诗纸,笑道:
“韩官人才学匪浅,妾身倒是也略懂一些诗词,若是韩官人得了空,不妨进妾身这闺中一叙?”
“这......”韩执这下了然了,便是拱手行礼道:“那就多有叨扰了。”
随即,他就准备带着月萍走进去,但是苏轸却用着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怎的韩官人相亲,不是相的妾身这门,如今还要再带一个女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