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边走边瞧,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我看到一座山峰山顶隐隐有一处房屋,看起来不像是茅草屋,仿佛是一座庙宇。我想有这么一处去处也不错,就带着他俩向这座山峰而去。
没多久,月亮落山了,整个玄卦宗已经完全隐没在了黑夜之中,而我们还没有摸到那座山峰的山脚。
此时,张午和张癸已经看不清路了,他俩有点慌,在到处胡乱摸索。我怕他俩出事,就让他俩拽着我的衣角跟着我走。
由于他俩走的慢,我们大概走了一个时辰才爬到这座山的山顶。
果然,和我看到的一样,这儿有一座古庙,是一座石头砌墙古庙,庙宇建的很精致,周围杂草丛生,可是有一条小路直通庙门口,看来是有人居住。说来也不怪,这地方到处有隐士隐居,在外界是禁地,在这里,每一座山峰已经是早就名峰有主了。
我扫视了一下四周,就见在这庙宇不远处的山崖边,有一个人在那里打坐。只见这人全身穿的邋里邋遢,头发蓬隆,须发浓密,整个头面被发须覆盖,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地方,但是双眼紧闭。
这人保持着打坐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是偶尔有夜风吹过时,带起须发飘动。
不知道这人是个活人还是死人。
我虽然耳目较常人好,但是灵识还没有修炼出来,感觉不到这人是不是有生气,也不能感知他的灵气的波动。
只是,见这人的打坐姿势,确是修真者的修炼形态。
正当我驻足观察这人时,张午突然问我道:
“怎么不走了?没路了吗?”
我小声回道:“别出声,我发现了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俩听到我这么说,都吓的“呜呜”的叫起来,还不住的发抖。
我小声说道:“就这点胆量还敢闯禁地?你俩原来的那股气哪里去了。”
他俩仍然在那里瑟瑟发抖的“呜呜”的叫,也不是哭,就是被吓的有些定不住神。
我看到这种情况,真是大为无奈,我刚才是有点“唐突”了,没有考虑到这二位“爷”的状况,就随便说死啊活的,才出现这种情况。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责问:“来者何人?”
我循声看去,正是刚才打坐那人发出的问话。
我立即对着张午和张癸小声说道:“是活的。”
我看到他俩对着我点点头,但是还是瑟瑟发抖着。
我立即对着这人深施一礼道:“我们是山上的道童,走错了路,不知怎么就走到仙长这里了,打扰了贵宝地,还请见谅。”
那人道:“既如此,还不速速退去。”
我一听,好不容易来了,现在退出去,哪有个去处?于是我硬着头皮回道:“天黑路险的,我们找不到下山的路了,想在仙长这里借宿一下,等到月亮再起,我们就离开。”
我说完后屏息凝神的听这人怎么回答,其实我还是有点紧张的,要是这人不愿收留我们,那可就麻烦了。
只听那人道:“借宿可以,只别打扰我清修。”
我立即说道:“好的,多谢仙长。”
那人再没有说话。
我看到,那人又进入了打坐的状态。
我立即拉着张午和张癸走进那座庙宇里面。
这座庙宇里面四周空阔,只有正中间的一座神像静静的端坐在神龛上面,年久失修,神像表皮早已崩裂脱落了许多,早已看不清面目,其余什么都没有了,我看见这庙宇的地面是由几块大石头砌成,严丝合缝,只能看见缝隙的痕迹,因此,庙宇里面没有长出杂草来。
我们进来后,张午和张癸才神情稍稍定住,张癸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火折子,他几下就弄的燃烧起来,庙内一下子有了光。我们借着光靠着神像坐下来休息,地上没人打扫,积了厚厚一层尘土。我们也没心情清理,就这样和衣而坐。张癸怕火折子一下子用完,就收了起来。
接着黑暗的境意,马上,张午和张癸就打起了瞌睡,刚才那害怕的样子被一股股席卷来的倦意一点点的剥夺掉了。
我自然是没有倦意的,我现在很好奇外面打坐的那人到底是不是在修炼?或者是在养生?可是,这么晚了,谁会在这会儿养生?
我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向外观看那人的打坐姿势。
只见那人在不远处的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打坐,保持着一种修炼的形态。因为是侧面观看,我只看到这种打坐姿势,并不能真正的确定。而且周围也没有清气流动。
过了一会儿,这人突然收功起身,在院前踱步转圈起来,这使我大感困惑,不知他这是在思考还是在进行一种我不了解的修炼形态。这人转了几圈,然后就停了下来,缓步向庙宇走来。
我一开始还不确定他是不是要进庙宇,等他走了几步后,看着那坚定的步伐,我确定他就是要进庙宇来。
我马上退回来推醒张午。
“来了,那人要进来了。”我小声说道。
张午听了大为震惊,我看他表情极其慌张,马上推醒张癸。张癸似乎已经听到了我的话,也顿时紧张了起来。
庙内一下子静静无声。
不一会儿,就听见门口有脚步声缓缓的走过来。张癸吓的躲在我身后又是瑟瑟发抖,而张午早就爬到神像背后了,由于神像背后靠墙太近,张午可以说是贴着神像和墙壁夹在了中间,他的身上占满了灰尘和神像的陶土。而我则只能挡在张癸的面前。
此时,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听到那脚步声已经在庙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