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声震狂笑,再次擂鼓。
这时,伴着三弦的节奏,有歌声和着突然从远处传回来:“日出城东落城西,你爸爸喊你回家吃饭去,遥望身影心茫然,我儿是你不是你。”
角声震听到这歌声后,竟然退了回来,嘴里骂了一声:“老东西。”
马上,我看见他转头看向我们这边,接着就向我们扑了过来。
我去,他要从我们这边反向冲杀:”小破哨,还认识师兄吗?”
角声破恨恨的道:“你化成灰,我就不认得了。”
角声震大笑道:“别这么说嘛,师兄和你又没什么仇。”
说完,他将小拇指弯曲伸进口中,吹了一声口哨。
我看见角声破被气的抖了一下,这仇恨是现场现拉啊。
角声震哈哈嬉笑道:“师弟,师兄这天音哨,比你的如何啊?”
角声破恨恨道:“天音门,人人和你不共戴天。”
说完,他将那面金锣从胸口衣服里面拽了出来。
角声震见了,邪笑着道:“师弟什么时候换到了宫位,原来你也讨厌这角哨位,我们师兄弟可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啊。”
此时,角声震已经飞掠到近前,他单手擂动大鼓,鼓面正对着我们,鼓声传出来的力道此时已经是最大。
角声破的师叔依然自顾自的吹笛子,生怕有一声断开,笛声传出的音波犹如石沉大海,至于吹的什么曲子更是听不到。
“叮”
角声破敲了一声金锣,金锣声传出来,与鼓声和鸣,两股巨力合一,我就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经脉一阵震荡。
我对着角声破道:“角兄,要不,我先撤了吧。你这敲法是在同归于尽啊。”
角声破道:“夜兄,不好意思,你把这张符贴在宫门口。”
说着,他递给我一张符。
我问道:“宫门口在哪里?”
角声破道:“肛门口”。
我暗骂了一声“特么的。恭门啊。这符贴的位置不一般啊,啥人画的啊?真会膈应人。”
贴好符箓后,锣鼓敲击的和鸣瞬间消失,而是转为了互相抵消,只是金锣声还不是鼓声的对手。
角声破敲锣声由原来的一声隔一声,变成连续敲击,但是,还没能阻止角声震向我们扑来。
而此时,角声破的师叔就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依然在认真的吹笛子,仿佛外界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关系,而这会儿还闭上了眼睛,笛子吹的更起劲了。
我看见角声震已经欺身到了近前,虽然鼓声震天,但是在锣声的抵御之下,我还是可以承受的,当即,我从角声破的身后跃出,挺枪直取角声震的大鼓。
角声震没有预料到我的这一手,更没有预料到我会出手,虽然避开了,当下就狼狈的陷入了被动局面。
我乘胜压制,一招接着一招,但是,角声震的轻功远高于我,只压制了十余招就摆脱了我。要不是他的兵器是一面鼓,还不会厉害的杀招,在这种绝对的轻功优势下,我也凶多吉少。
角声震摆脱了我,就拉开了距离,再次擂鼓。
我们都无法逼近他,他也暂时再次被控住了。
场中,锣鼓喧天,琴笛齐奏,看起来诡异的热闹。
远处,粉衣女子越来越近,笛声传出的音波一缕缕的渗透进场中。
角声震再次将大鼓变大,再次擂鼓。
角声破敲锣的声音迅速被压制,而且,每敲一声,看起来都非常艰难。
此时,角声破满脸是汗,还面色苍白。
没几息,角声破就败下阵来了。
角声震抓住机会,再次向我们突袭而来,我挺枪阻格,可惜,被他剁了过去。
角声破艰难的敲击着金锣,但是,所有的锣声都被鼓声压盖住了。
我们就看着角声震奸笑着对我们眨眨眼从我们身旁飞掠而出。
就这样,角声震从我们旁边突围了出去,窜入了蒿草丛中。
我们虽然都能看到他出逃的轨迹,但是,在鼓声的余波荡漾之下,都没有余力追击。
就在这时,草丛里有几个人影一闪而过,循着角声震去的轨迹追了出去。
众人从鼓声中挣脱出来,立即就地调息。
此时,粉衣女子也到了。她对着角声破的师叔说道:“师弟,不好意思,我没有及时赶到,我被他骗到别的方向去了,回来的晚了。”
一个沙哑又干瘪的声音道:“无妨。”
没多久,一个手托一张七弦琴的中年白衣道人也到了,刚才就是他弹奏的琴声。角声破叫他师伯。
那个弹三弦的修真者没有露面。
我们调息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将鼓声带来的余波全部清理掉后,就在角声破的这个拿琴的师伯的指挥下,顺着那几个人影留下的痕迹追击角声震。
此时,烈日当头,众修真者心中都凉哇哇的。
我也是暗暗心惊,这面鼓到底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