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半人马也是颇为笨直,只想着把他甩落下来,倒没想到呼喊出声。
她方才与那男半人马缠绵一番,身子已经有些疲软,渐渐被韩秋勒得腹部生痛,呼吸不畅,动作变得略为缓滞。
韩秋趁机松开双手,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抽出腰间断龙匕,抵在她的喉咙处,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沉声喝道:“别动了,再动一下,我就杀了你!”
那女半人马听不懂他说什么,身子又扬了一下。韩秋手上轻轻用力,断龙匕刺破肌肤,雪白脖子上流出血来,女半人马这才吓得不敢动弹。
韩秋心想:“算你识相,你再动几下,就能把我颠下去了,但那样我也不得不把你杀了!”
想到上次也是这样要挟住那廖大主管廖长发,不由苦苦一笑。此等偷袭行径,虽不够光明磊落,但谁叫自己不会武功呢?
何况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得不防。
这半人马不知是善是恶,是友是敌,唯有先下手为强,方能立足不败,随时脱身而去。
现下既已将之制服,但如何把她堵住嘴巴,缚住手脚,又是一个大难题。
要想捆住她的手脚,光靠双脚可没有这等本事,但若放开抵在她喉咙的匕首,她便无顾忌,再奋起抵抗,未必再能轻易制服。
若多一人在此,此事倒也易办。或者语言相通,也能威迫恫吓,使其不敢妄动,然后再设法捆缚。
可惜这两者无有其一,那就大大的为难了。
韩秋叹了叹气,抬眼看见山谷四面的绝壁,又不禁心想:“若在空旷之地,我就这样骑着她,驰骋奔跑,一走了之,倒也好玩,偏生这又是个没有出路的绝谷,至于来时那通道,以她的身型却是万万通过不了的。”
他被女半人马发现时,果敢决断,无一丝拖泥带水,但此刻却犹犹豫豫,皆因他心中并未完全将女半人马当怪物看待,毕竟她还有一半是人。
若然她真的是个形状凶恶的妖怪,或者说,换作豺狼虎豹,猪牛马羊之类,哪用得着诸多顾虑,直接一刀杀了,再从那通道遁走,岂不天不知地不觉?
可惜他到底不是个硬心肠。
正苦思无策,难以委决之际,那女半人马被他捂得喘不过气来,发出支吾声音,韩秋狠声道:“别出声,不然我也会杀了你!”
断龙匕更往里刺深一分,女半人马吃痛,不敢再作声,生生憋着,不一会便头昏脑胀,左右摇晃。
韩秋这才发现自己把人家鼻子也捂得严实,快把人憋死了。
他心里暗呼“抱歉”,却没有一丝歉意,只觉得好笑,连忙将手指松了松,使她的鼻子得以透气。
那女半人马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出了口气,雪白脖子上的潮红渐渐消褪,终于活了过来,站住了身子。
韩秋又不由有几分后悔,若是这般把她闷晕过去,倒也不错,都怪自己一时心软了。这时再下手,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过这女半人马虽然放荡,倒也温顺,自己命她不准出声,她果真快要憋死也没发出一点声响。
这般看来,她也不会是那种负隅顽抗、死拼到底的刚烈性子。
所谓软柿子好捏,韩秋心里紧张顿时放松几分,冷声道:“我现在松开你的嘴巴,你如果敢出声,就不要怪我无情。”
一边慢慢松开捂住她嘴巴的左手,右手的断龙匕却加重了几分力度。
他并不急着将左手放落,而是依然挡在她嘴巴前。也不知女半人马是害怕,还是听懂他的话,哆哆嗦嗦的,并未发出声来。
韩秋这才收回左手,往地下一指,又做了个下压的动作:“蹲下,蹲下,懂不懂?”
那女半人马低着头,往他所指方向看了看,不明其意。
韩秋又比划了一会,最后按在她的背上用力压了压,女半人马才明白过来,蹲了下来了。
如此一来,韩秋双腿着地,站直了刚好与她齐平。他转过身来,与女半人马四目相对。
手上的断龙匕自然是丝毫不敢与她喉咙相离。
方才目光、神志全被她胸间风光吸引,这时才得以细细打量她的容颜。
只见她满头红发,披肩散开,灿若朝霞,双眸大而蓝,有如宝石,倒是好看,皮肤白得像盐,略显粗糙,鼻翼两边,长着点点难看浅斑。
她的鼻子和韩秋所见过的罗刹人一样长得又高又挺,还带着尖勾,也是难看得要死——不过梦中那罗刹女子除外。
这女半人马显然性情温顺而胆小,方才被一通吓唬,已是满眼泪水,想要哭泣,却又咬唇强忍,可怜巴巴地看着韩秋。
韩秋语气放软道:“你不必害怕,只要你不出声,我不会伤害你的。”顿了顿,又道:“我不知道这里是你们的领地,并非有意闯入,本来就打算悄悄离开的。”
连说带比,也不知她明不明白。最后也不管了,按着她的脑袋往一边侧去,直至她的身子完全侧躺在地上。
断龙匕也移至肚腹间,匕尖始终与肌肤相离不超过一寸,另一只手则拍了拍她的前足,让她伸了出来,随后抽出腰间树藤,手口并用地把她前足绑在了一起。
接着断龙匕再往后移,又把后足捆住了。
韩秋这才松了一口气,满头大汗,站起身来,对女半人马道:“你那么听话,本来不应该再为难你的,可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要把你的嘴巴堵上,你懂吗?”
女半人马又怎么懂他说些什么,见他望向自己胸口,不由露出几分恍然的神色。
韩秋轻蔑一笑,道:“你们淫荡就好了,可别把我也看轻了!”说着一把扯下她缠在胸口的麻布,示意她张开嘴巴。
至此,女半人马才乞求地轻轻说了一句话,当然韩秋也听不懂,只从她的神情看出,这句话大概是说:“你不必这样,我不会出声的……”
韩秋摇了摇头,仍示意她张大嘴巴,女半人马这才乖乖听话,委屈地张大嘴巴,韩秋便把那麻布塞入她的口中。
好了,终于大功告成。
看着眼前这“杰作”,韩秋心里由原先的失望,又变得有几分愉快,拍拍身上尘土,道:“好了,谢谢你这般配合,我这走了,你就在这里等你那情夫来救!”
一边说着,一边向她微笑摆手,正要离去,忽然砰的一声,脑后一阵巨疼传来,眼前遽然一黑,便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