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秋猝不及防地被陈秋芸身上冒出的长刺扎得透身而过——若是在现实之中,足够他死上十回不止了,可惜这只是在陈秋芸的识海之中。
他所感到的那痛苦是真实的,现实中的却不至于毙命。
他原本已经处于有些失控的狂暴之中,被陈秋芸这般一弄,更是激发了心中兽性,脑海里所想的更加夸张、变态,想象中对陈秋芸的“折磨”更是惨无人道。
陈秋芸刚刚激起的一点反抗之心,又像才破土的幼苗,劈头一顿狂风暴雨,她左右摇摆,却始终无法摆脱那无穷无尽的雨水肆虐。
——她完全被打趴在地上,成了一摊烂泥。那些尖刺也瞬间收了回去,她可不愿意真的变成一只刺猬——
其实,她若早一些意识到,这是她的识海,是她的地盘,在这一片天地,她才是真正的主人,除了“韩秋”这个外来的入侵者,一切都须听从她的发号施令:
在这一片天地里,她可以为所欲为,无所顾忌,她可以让身上长出尖刺,或者干脆变成一根尖刺,可以变成火,变成水……
她可以改变周边的一切,可以让黑暗驱逐,寒水变成冰块,可以让地上长出鲜花、大树……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把这一片天地变成海洋,森林或者沙漠……或者她本身也可以变成海洋、森林、沙漠……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她想要摆脱韩秋,其实是一件再也简单不过的事:
她只要想象着自己没有被韩秋缠着,而处在另外一个位置,那么她马上就会出现在那个位置,韩秋永远也追不上她……
可惜她一心只想凭借蛮力摆脱韩秋的纠缠,而从来没有这样想象过。
不过,很快她就会明白这一点,但已经为时已晚……
终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秋才把他所有的想象都耗光了,而陈秋芸也在一次次的求饶中,浑身大汗淋漓,声嘶力竭,连动弹一下的力气也没有。
韩秋这才从她背后松开身子,滚落一旁,同样累得大口喘息。
他看着眼前这瘫软在地,翻着白眼,浑身痉挛的、失神的女人,心里闪过一丝悔恨,不过更多的是得意。
等悔恨占据上风,那是以后的事了。
他捉起陈秋芸的头发,啐了一口唾液,问道:“哈哈哈,怎么样,恶婆娘,你服不服!”
陈秋芸神情恍惚,口齿不清地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呻吟声,韩秋又喝问道:“恶婆娘,我问你服不服?!”
陈秋芸吓得一激灵,艰难地答道:“服……”
“认不认输!”
“认、认……”
韩秋逼得她开口认输,心里一下子变得神清气爽,终于又过了这一关,到目前为止,总算还没有输掉一场比试。
也就是说,只要再胜一场,这一次打赌,就是他赢了。
不过他立马又想到,这只是陈秋芸在识海中认输而已,等到自己的魂魄归还本体,她失去约束,反悔不肯承认,那又该如何是好?
再者,她若是将自己和师父的事泄露出去,那又该怎么办?除非她也有把柄落在自己手里,那样才不敢违背。
他心念一动,一个主意浮上心头:“有了!”
即便陈秋芸仍然处在意识模糊之中,感受到他心里那个主意,还是不得不被他的恶毒吓得清醒了几分。
“不、不要……不要……”
韩秋道:“恶婆娘,不是我信不过你,只不过你实在知道太多了,我不得不防,话又说回来,就算你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
“我、我不会说的,你放过……放过我……”
陈秋芸苦苦哀求着,哪还有一点趾高气扬的样子,韩秋心里好不痛快,道:“恶婆娘,你放心,我会很快的,一点也不会痛……”
说着,便自顾东张西望起来,想要找一把短刃之类的。但此地空荡荡的,哪有什么短刃?!
正在挠头之际,忽然想起方才陈秋芸身上长出的尖刺,问道:“喂,恶婆娘你是什么怪物不成,身上怎么会长出那种尖刺?你识相的,快快给我一根,否则我又要……”
陈秋芸惊恐道:“不、不要……我、我给……”心里却想:“我哪有什么尖刺,我要是有就好了,这样他就不会再折磨我……”
这样想着的时候,手上却忽然多了一根什么东西,正是一根又长又硬的黑色尖刺,她懵了一下,连忙递了过去……
她早已已完全丧失了反抗之心,手上拿着这一根“武器”,却不懂、也不敢往韩秋身上扎去了,反而因为韩秋露出一丝表扬的神色,而暗自有几分庆幸和高兴。
韩秋却哪会理会她的心思,一如既往的粗暴道:“转过身来,我要在你身上刺上几个字,若然你敢把今日发生的事泄露一丁半点,我就告诉别人,那几个字的所在,到时候,任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行事兴之所至,想到哪一出就是哪一出,一时忘了他这几个字却是刻在了陈秋芸的魂魄上,一般人又怎么看得了?
——除非和他一样,以神魂进入她的识海内。
不过话又又又又说回来,也算是他误打误撞,歪打正着,因为这神魂上的特征,终将会在形体上慢慢浮现。
比如说,他挨的那些尖刺,虽然肉体上并不会因此千疮百孔,但是每一个创口的位置也会慢慢渗出鲜血,留下印记。
又比如说,陈秋芸在他粗野的想象中,挨的那些鞭子,也会在现实中,慢慢浮现出一道道红痕。
因此他在陈秋芸身上刻的那几个字,最终会以一种类似胎记的淡痕,在陈秋芸现实中的身躯浮现。
那尖刺有如锋刃般尖利,韩秋掀开陈秋芸的衣服,轻易划破肌肤,鲜血淋漓地刻了几个字。
陈秋芸自然又是苦苦挣扎,哀嚎不已,但如何反抗得了?!
好不容易等韩秋从她身上起开,才拼命扭头过去,却看不到他刻的是什么字……
“你、你在我那里刻了什么字?”陈秋芸感觉现在自己连哭得哭不出来了。
韩秋笑道:“嘿嘿,你不是能够看穿我心中所思所想吗?何必多此一问?!‘吾乃恶婆娘,生人勿近’这几个字最适合你的不过了!”
“你……”陈秋芸差点就此气绝,“我是恶婆娘,那你呢,你……你把我那里弄成这样,那我以后要如何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