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师姐怎么能这样……”
“玉师姐怎么能因为这个就罚人呢……”
玉梓涵似乎是没想到自己那日的心思居然早就被时袅袅看穿了,此刻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我明明是因为你不懂规矩不敬师姐才罚你思过的!”
时袅袅转身,背对着玉梓涵,“你心里清楚,究竟是为什么……”
泽奕闻言,有些愧疚地看向时袅袅。没想到他那天情不自禁的举动,居然让她被罚跪,他还全然不知……
玉梓涵正欲向泽奕辩解,却看见泽奕用满眼心疼的目光看向时袅袅,心脏顿时犹如针扎般疼痛。
凭什么……凭什么?!
明明她与泽奕青梅竹马……
明明她陪伴了泽奕十载……
而泽奕的目光却在时袅袅入门的那一天起再也没有放在她身上过……
沈钦白看着玉梓涵满脸的泪痕,闭眼轻叹,“玉梓涵,随我们去见道真师尊和垚真掌门吧……如果你能呈上解药,说不定……还能留个全尸……”
“不公平,不公平……这不是我做的,我要见惠安掌门!”
话音刚落,惠安掌门便叹息着从人群后走了出来。
是他平时过于溺爱这个徒弟,疏于管教,才让玉梓涵走到今日这个地步……
“掌门……”泽奕惊讶道。
“参见掌门!”众弟子跪地。
“婉婷……如果不是你做的,就跟他们去,查清楚……”惠安开口
玉梓涵彻底失望,一双眸子里亮光熄灭。
就连掌门……也不相信她吗……
“弟子……遵命。”
苏婉婷收了剑,冷声道,“真是恶毒的女人,有辱师门。”
沈钦白也没再想之前的问题,开口道,“玉梓涵,跟我们走吧。”
玉梓涵临走前最后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垂着头的泽奕,眼泪忍不住溢出眼眶。
她转身出了院子。
时袅袅则是一直目送玉梓涵被押上去溯仙派大殿的路,才心满意足的收回视线。她内伤还未好全,如今正隐隐作痛,正欲回自己的住所调养,却忽地被泽奕叫住。
泽奕犹豫着看向时袅袅,眼神带着歉意却又暗含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袅袅……”
时袅袅看泽奕,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师兄,如果你是为了玉师姐而向我道歉,那就不必了。”
反正我该报的仇,如今已经报了。
泽奕闻言急了,“袅袅,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天梓涵她会因为……因为那件事罚你,那天我……”
时袅袅打断泽奕的话,神色平静,眼里却带着分冷酷。“泽奕师兄,你无需对我有歉意,你没有做错什么,我不会怪罪你。同样的,玉师姐施加在我身上的恶,我也不会因为你或者是她一句轻飘飘的道歉,便轻易原谅。”
她不是好人,更不会大度,伤害她的人,不会因为她求饶就饶她一次。所以,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她也只会千百倍偿还。
泽奕对上时袅袅的眸子,一时语塞。
平时看起来没个正型的师妹……居然……会有这么陌生的一面
时袅袅见泽奕不再说话,便回身去了居所。
刚回居所,时袅袅就躺倒在了床榻上。
救命,内伤要疼死她了……
呜呜呜~
装酷全靠死撑的时袅袅赶紧拿出月牙和她出门派时给她收拾的行李,里面有可以缓解这种疼痛的药丸。她倒出一颗,塞进嘴里,立即坐下疏通经脉。
另一边,溯仙派大殿。
苏婉婷押着玉梓涵在大殿中跪下,大殿之上,坐着道真师尊和垚真掌门。沈钦白立在一旁,告诉了他们事情的原委。
道真师尊听完,看向殿下的玉梓涵,疑惑道,“玉梓涵,你为什么要杀裴宥之?”
玉梓涵嗤笑,连头也没抬,“我说了,我没有去暗杀裴宥之……”
垚真掌门沉声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说?”
玉梓涵猛地抬头,“我是被人陷害的!一定是那人易容成了我的模样,去暗杀的裴宥之!”
“一派胡言!区区易容术,怎么可能无人察觉!”
“你们门派弟子学艺不精与我何干!我真是蒙受冤屈,心寒至极!”
苏婉婷气急,大声驳斥,“你说我清河派弟子学艺不精?!你们霏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居然敢质疑我们清河弟子学艺不精?!”
“真是笑话!”苏婉婷眼里都是不屑,“我就是只用法诀,都能打得你毫无还手之力!”
“你们清河弟子要是真的那么厉害,又怎么会被人暗算中毒昏迷不醒,还怪罪到我的头上!”
“你!”苏婉婷忍不住拔剑,却被道真师尊呵斥住。
“婉婷住手。”道真师尊回味了一下玉梓涵的话,忽然觉得有些蹊跷。
垚真掌门也觉察出不对,看向道真师尊。
若是一个婉婷都能压制住这玉梓涵,那实力在她之上的裴宥之又怎么会和那凶手周旋如此之久,还被暗算?
垚真缓缓走下大殿,伸出食指,虚虚点了一下玉梓涵的额头。
眼前人底蕴不错,但资质一般,丹田气息不稳,灵力并不强盛。
垚真收回手指,看向道真。道真与垚真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先押下去吧……”
沈钦白和苏婉婷闻言皆是不解,苏婉婷立即偏头看向道真师尊,“父亲,与魔族苟同暗害同门是死罪!怎么如今只是……”
道真师尊压了压手,示意苏婉婷闭嘴,“为师这么做自然有为师的理由,钦白,将她押下去……”
苏婉婷虽然愤怒,却也不敢违抗师命,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沈钦白将玉梓涵押出了大殿。
“那宥之怎么办?他的毒还需要玉梓涵的解药!”苏婉婷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怒意。
垚真掌门安慰苏婉婷,“我与你师尊已经将毒逼出来一部分,裴宥之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了。等会我会让溯仙派的医者过去为裴宥之用几味清毒的灵药,保他性命。”
苏婉婷还是不解,却也知自己再固执下去也没有什么作用,只好朝二位师尊拜了一拜,退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