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六日了。”
时袅袅闻言想要起身,却被月牙按住,“公主,你重伤在身,此刻不宜走动。”
时袅袅只好不再乱动。既然已经昏迷六日了,也不知道裴宥之那边怎么样了……
“月牙,你将我的玉令拿过来。”
月牙点了点头,将时袅袅放平在床上,去取桌上的玉令。月牙将玉令递给时袅袅,“公主,先前你昏迷时,裴宥之曾给你发过讯息,我担心他对公主不利,便没有回复。”
时袅袅赶紧注入了一丝灵力进玉令,显现出文字。
“你在哪,有没有受伤?我很担心你。”
时袅袅见空中的小字,勾了勾嘴角,面上浮现一抹笑。
月牙看着时袅袅脸上的笑,心中了然,带着淡淡的笑默默退了一步。“公主,我去看看灶房的药煎好了吗,公主照顾好自己。”
“去吧去吧。”
正好她回信。
待月牙退出居室,时袅袅才注入一点灵力回信。
“我伤的快死了,裴师兄会不会心疼我呢?”
剑城街头,与苏婉婷分别的裴宥之办完了事,扔掉了蒙面的黑纱。他神情冷冽地擦了擦自己带着一点血的恣羽,将它收回了剑鞘。
剑鞘之下,是一个巨大的麻袋。
裴宥之扛起麻袋,正欲回到武府,腰间的玉令一闪。他扔下麻袋,冷着脸伸手拿起玉令,向里注入灵力。
“我伤的快死了,裴师兄会不会心疼我呢?”
——时袅袅
看到落款的一刻,裴宥之的握着玉令的手顿时收紧,一双眼眸骤然扩大,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诧之色,心跳也骤然加快。
心乱了,呼吸乱了,从未有如此局促过。
冷酷如他,也终有慌乱的一天。裴宥之几乎是颤着手回复的。
时袅袅的玉令再度发出光芒,天空显现的小字变幻,很简单的一行话,却让时袅袅的脸骤然红了。
“会,我很心疼。你在哪,我去找你。”
他……什么时候这么会哄人了……
时袅袅舔了舔唇。
她的伤一时没办法支撑她回到剑城,况且月牙在这里,定然会商讨到杀回魔域的一些事,裴宥之若是来了,定然会影响她的计划。
时袅袅朝玉令注入灵力。
“你处理好下山要办的事。拔剑大会上,我们再见。”
裴宥之看着天空的几行字,心焦不已。
她失踪六日之久,不是身负重伤,怎么会迟迟不归?如今要等到拔剑大会再见,她等得起,他等不起。
“你到底在哪?”
时袅袅看着天空的字,收了灵力,将玉令放在一边,嘴边挂着恶劣的笑。
就不告诉你!
这一笑,牵动了心口的伤,疼的时袅袅忍不住捂了捂心口。
……
没收到时袅袅回复的裴宥之明白时袅袅不愿意透露自己所在的地方。
她虽重伤但许诺能够再见,想来是在疗伤了,应当没有大碍。裴宥之想起那日树林中出现的第三股魔力,心中明了许多。
想必那第三人是时袅袅的人,将她救走,她才能够逃过一劫。
裴宥之看向地上的麻袋,收了玉令,将它带回了武府。
他必须尽快处理好下山的事,回到落鹤山,这样才能尽早开启拔剑大会。
只不过到那时……
裴宥之握紧恣羽,眼神坚定不移,带着外露的决绝。
这条路,他是非走不可。
……
两日后,武府。
一丈高的鞭炮在府门前被点燃,噼里啪啦地炸开,预示着喜事的开始。府外,聚集着一大批前来凑热闹的百姓。还有街人奔走相告,引得万人空巷。
府内人头攒动,宾客如流,推杯换盏之声不绝。
着了一身红色喜袍的武筱端着喜酒,挨个和前来观礼的武家亲戚寒暄。武府后院,沈钦白也着了一身红色喜袍,握着配剑严阵以待。
府内暗处,还有无数高手和修士严阵以待。
只要等武筱借口出了酒席,回到后院,便是沈钦白上场替武筱之时。
沈钦白看了一眼在门外路过的陆川乂,低声唤他。
“川乂。”
陆川乂闻声向里看去,见到沈钦白时,一时间竟挪不动步伐了。
他模样本就不像寻常男儿一般英气,眼尾狭长像狐狸,眼睛又水润,嘴巴也……
“川乂!”沈钦白见陆川乂半天没有反应,叫的大声了。
陆川乂收回视线,故作镇定的迈步往沈钦白去。
“如师兄所愿穿上喜服,师兄可高兴?”
陆川乂想起沈钦白和迎春拜天地之时,迎春那隔着盖头都炙热的视线,心中顿时不适起来。
沈钦白却无奈。
他这么做还不是因为有个人不喜和人接触。不然他才不愿意呢……
沈钦白深知不能再顺着这个话题讲下去了,只好拉回正题。
“宥之他们装扮好了吗?可有查探到魔将的踪迹?”
陆川乂摇头。
“没有。”
“很奇怪,魔将莫不是要等到洞房才出现?”
沈钦白神情也严肃起来。“魔将不会这么傻……那时想要动手,可比现在鱼目混珠的动手难多了……”
“那现在这么安静……是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