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客厅,她往沙发上一看,空无一人,干净的像是没睡过人一样。时苑瞪大双眼,向身后望去,卫生间也关着灯。
“她走啦?!我睡眠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时苑惊讶的说道。她有些不可思议,常秋就这么一走了之了,自己竟然什么动静也没听到。
“啊嚏”此时正靠在等待区内墙壁的常秋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
她正戴着耳机,耳机里播放着痛仰乐队的《为你唱首歌》,“五彩斑斓的世界,流连得以太久,只有我才懂得你珍贵”。
常秋跟着节奏小幅度的左右动着头,她瞥到了一个提着公文包的中年男士,身上的西装革履看着就比普通西装贵上几番。
她突然回忆起了昨天下午自己偷听旁桌同事的话,时苑要和那个不讲理的主管争部门经理的位置,那个主管一肚子坏水,他不会给时苑下什么圈套吧,也不应该,这又不是演什么电视剧,不能坏到这种地步吧。不过—他为什么要发展那么多自己的小跟班呢。常秋想到这里,皱起了眉头,思考的太过于投入,忘记了盯着迎面开来的地铁。
那个拎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抬腕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便步履匆匆地登上了地铁。常秋缓过神来,直起身子,发现那个中年男人早就不见了身影,多了很多的行人在拥挤着。
“坏了”,常秋大步走向了人群里,跟着人群左右拥挤着。挤了有一会,常秋才从一堆人里拔得头筹,冲上了地铁的车厢。
灯闪铃响,躁动的车厢才逐渐安静下来,车门关闭,站台重新变得干净起来。车厢内的灯光很是明亮,却因为拥挤的人群变得暗淡。车厢里的人们像沙子一样紧密,每个人都挤着另一个人,无法独自站立,仿佛在晃动的行驶中,这样才是唯一的稳定站立的方式。
天边的那一缕深蓝彻底淡去,呈现出清晨阳光照耀下特有的通透色彩,伴随着初升的朝霞,无边绚烂。
时苑走到阳台,两臂一展,拉开轻薄的纱帘,天边露出一线的白,整座城市在这个视角,像是笼罩在冷白的大铁笼里,束缚着每一个为生活奋力打拼的人。
转过身,时苑望着眼前的沙发,她唇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一抹苦笑。心里有些东西不知道该如何消化,抬起手看着自己手上的疤痕,淡了印记,连疤痕都不给自己留机会。那么,到底要怎样痛并爱着,才能让这世界对我无法舍弃的人留下些许痕迹,杜撰出一切未曾分离的假象让自己沉溺。坦诚讲,自己宁愿在她营造的剧本里就此迷离,偏偏那真切的虚妄如刀锋刺骨让我清醒。
办公大楼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喧闹,常秋拿出属于自己的工作证,通过了闸机。
走向电梯的路上再次遇到了昨天早上拦着自己不让进去的保安大哥,见保安大哥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常秋心虚地将工作证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生怕保安大哥又冒出来找自己的事情。
保安大哥昨天轻而易举地就收到了催命鬼给自己的奖励,于是他自己在外卖平台上下单了一袋花生米还有一袋瓜子,在值班室过得逍遥自在。
早上大有兴致地跑到一楼大厅里等着两位关键人物来上班,自己的任务就又完成了。看到常秋慌乱地从闸机处通过,他不禁疑惑了起来:是自己太明显吗,让她发现了?还是,她做了什么事,做贼心虚?
保安大哥扭过头往后看了一下,又继续看着大厅闸机的方向。诶?时主管呢,怎么没一块过来,大哥撅了撅嘴,心想今早赚不到天降的外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