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清河,谢过小姐好意。”
年轻男子,也就是清河颤抖着从徐扶桑手里接过方巾,哽咽着介绍和道谢。
徐扶桑眼中闪过一丝怜惜,轻轻摇了摇头,“先擦擦吧!”
“吾现在还没为你做些什么,也不一定能做些什么,你不必提前道谢。”
闻听此言,清河怯生生地抬头露出不俗容颜看向徐扶桑。
眨巴了眨巴,自己那双满是疑惑的水润杏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好的,奴家知道了。”
两人在那里旁若无人的交谈。
成功引得一旁,一个子略矮,身形略壮,却始终分出心神来注视两人的中年男人怒目。
“你到底想要干嘛?!”他死死盯着徐扶桑,警惕地问。
徐扶桑唇角微微勾起,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语气随意道:
“吾能想干嘛呢?吾只不过是想劝劝你们莫要自误罢了。”
“毕竟,你们应该都很清楚,是你们家妻主自己想要流连红楼,怎么会是楼里伎男的错呢?”
说到这里,她特意停顿了片刻给那些个中年男子反应。
在他们露出或思索或闪躲的表情后,她弯了弯眼眸。
随即继续往下说:“更何况,像他这样的年纪就有这样的谈吐和容貌,应该是个‘清倌儿’。”
“你们家那些没几个银钱的妻主,基本见不到他的面。”
这话说得直白,又难听。
所谓“清倌儿”,就是红楼里那些才貌双全的伎男。
他们通常住在单独的院落,有专门的下人伺候,深受文人士大妇的追捧。
想要见上一面,没有权、钱,至少也得需要有才华。
可这群中年男子一看就是经常劳作的平头百姓,他们妻主的身份应该也大差不差。
到红楼里,顶多能点些便宜的“?红倌儿”。
也就是那些没太多才艺或年纪大的男伎,他们主要依靠出卖肉体为生。
听到这话,周围围观的人群顿时发出此起彼伏的笑声。
打人的中年男子中,有人因她这话陷入了反思,也有人依旧冥顽不灵。
一面容狰狞,犹如恶鬼般可怖的中年男子跳出来反驳道:
“俺们家妻主见不见得到他这个‘清倌儿’又怎么样?只要他是红楼里出来的浪荡货就该打!”
说这话时。
他那双充满了敌意和威胁,仿佛要把所有人都吞噬的凶狠眼睛扫视了一圈周围。
好像在说,谁敢反驳他的话,他就冲谁发疯。
有人蠢蠢欲动,摩拳擦掌欲要做些什么,但不想惹事,默默后退的还是占据大多数。
一时间,现场竟为之一静。
“成为红楼中卖笑讨生活的男子又不是他自愿的,他也是个无辜苦命人,又何必为难他呢?”
徐扶桑眉头拧起,嘴角下拉,压低声音不悦道:
“你这是管不住自家妻主,非要把气撒在别人身上才甘心呗?那咱们就报官处理吧!”
“你休想报官处理!”
那中年男子目眦欲裂,就要冲上前撕打徐扶桑。
好在,在他冲过来那一瞬间,他身边的两个中年男子及时抓住了他的双臂,阻止了他。
徐扶桑动了动微微抬起的脚,扯了扯嘴角。
她都快要被这人气笑了。
嗬,感情他也知道自己这种行为不占理,会因她说要报官处理而害怕啊!
她盯着那些神色各异的中年男人们冷笑一声:
“你们可别想着以多欺少,后面酒楼里可都是吾的人,不说别的,至少收拾你们不在话下。”
话音之际。
顾若木正巧带着顾府一众下人出了天梯酒楼,直奔此处而来。
“俺们打了打了,气也出了,要不就这样算了吧!”有个中年男子小声提议道。
不少中年男子忙不迭点头附和:“对呀对呀!”
“哼!你们真是一群胆小鬼。”被两个同伴压着的中年男子眼神依旧凶狠,却没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