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们能从张婶说出的这一席话中听出了嘲讽、挑衅之意,脸上纷纷浮现薄怒之色。
难道,这个张婶是看不惯顾家招赘媳,在挑衅顾家不成?
不然,这明明是他们顾家的事,这个张婶一个外人又有何资格置喙这么多呢!
思及此,她俩看向张婶的眼神都变得晦暗不明。
看着张婶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徐扶桑顿时换上了似笑非笑的的表情,语气玩味:
“哦,张婶?原来今个儿看门的是您啊!”
“方才没看到有人在门口站岗,吾还道是谁在‘玩忽职守’呢?原来是您呐!啧啧。”
她特意在说到“玩忽职守”四字时加重了语气。
听到她语气中的讽刺,张婶一口气堵在胸口喘不上来,整张脸都胀成了酱紫色,极为难看。
见张婶只是脸色难看,半响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徐扶桑打算转身走人。
赶了一天路,她只想早点洗漱休息,不想搭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然而,她才刚抬脚,阴鸷地盯着她的张婶却开了口:
“徐扶桑啊徐扶桑,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只是那又不能改变你已成为赘媳这事。”
“好好的读书人不娶夫考取功名做大女人,偏要做赘媳。”
她说话的语气里满满都是讽刺。
似乎这样做,就能找回在徐扶桑那里丢失的场子一般。
闻听此言,秋明和春灿脸上的愤怒之色愈发明显,下意识紧张地看向徐扶桑。
生怕在她脸上看到难堪以及受到侮辱的表情。
她们家少爷明显心动了,她们可不希望就因某些人不切实际的语言,让两位主子感情出现波折。
显然,她们的担忧有些多余了。
徐扶桑脸上神色平静得过分不说,甚至还带上了些许笑意。
她歪了歪头,用理所当然的话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那又怎样呢?顾家对吾与家人甚好。”
“吾与夫郎感情甚笃,吾乐意入赘,入赘便入赘了呗!”
“大女子才不会计较这些东西呢!毕竟,只有越缺少什么的人,才会越在意什么呀!”
这话里话外都没提张婶不是大女子,她却很不得劲儿。
她虽没入赘,却一直仰仗着夫郎的娘家过日子,不是入赘胜似入赘。
这一瞬,她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只是,徐扶桑压根就不在意入赘这事,她一时之间,竟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来刺对方。
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用恨恨地眼神盯着对方。
见状,徐扶桑冷呲了一声,“呵,吾还以为张婶叫住吾要说些什么了不得的话呢?”
“原来就这儿呀!还真是,啧啧。”
说到这里,她没忍住笑了出来,张婶脸色的难看程度又上了一个层。
笑完,她正了正神色,转身离开。
离开时,她随意扫了秋明、冬月二人一眼,“好了,既然张婶说完了,那咱们就走吧!”
闻言,秋明与冬月连忙垂下头跟上。
几人说话间,天上那轮耀眼夺目的金乌已然完全西斜下沉,彻底消失在人们视野之内。
天色渐暗,银色玉兔悄然爬上一片幽邃的万里天穹。
此时夜幕已然降临。
好在,北溟书院向来不差钱,太阳一下山,书院内外都点起了灯火。
虽不如白昼般明亮,却也不至于黑到看不见。
回到到北溟书院住的院子简单安排完跟来的下人,徐扶桑简单洗漱后便早早上床休息。
学业完成度高的学子,除了能得到奖学金以外。
各方面的待遇都不错,这独栋小院子便是书院给予优秀学子的住处。
此时,秋明与冬月所在的屋中一片亮堂。
两人各自写了一封信,随后通过信鸽送回顾家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