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已经回到了白蛇山庄,路上那些士兵并未阻拦他。此时他和白河、白海三人坐在白江的旁边,也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
“浪儿他们还是没有机会逃出去吗?”白江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白河苦笑一声:“皇城司这几日甚至还调来了军队,已经完全封锁了白蛇山下各大要道,即使是没有路的山野也有不少士兵巡守,就连我都被发现了好几次,浪儿他们……已经几乎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了。”
“我去找知府,却被他闭门不见,还口口声声地说与我们没有关系……”白山也沮丧道。
“唉。”白江叹了一口气:“早知此举会为白家带来灭顶之灾,我就实在不该答应那个姜先生啊。没想到一个商贾,竟然能引得皇城司为其撑腰……我们在江湖上地位再高,在皇城司的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几人尽皆沉默。现在再来说这些后悔的话,自然是一点用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大堂外匆匆跑进来一个白家的弟子,双手捧着一封信道:“庄主,知府那边有密信送来!”
“刘知府?他不是不愿帮忙吗?”白江赶忙将信接过,几个白家兄弟也面露希望之色。却见白江只读了一半,便有些颓然的放下了信。
“刘知府说,那朱雀使极其坚定,说是不会带兵,要一个人上山亲自灭掉我们,即使是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才撇清关系……这次我们恐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想一个人亲手灭掉我们?”白河冷笑道:“大哥别忘了,那个小屁孩几日前被我们打得仓皇而逃。就算他是皇城司的指挥使,想要一个人灭掉我们白蛇山庄,也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不错。”白海也附和道:“那盗窃密信的男孩儿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任他武功再高,我们兄弟四人齐心协力,以白蛇剑阵对敌,不见得便怕了他。”
“非也,”白江摇了摇头:“我最近细细回想那日的战斗,感觉那朱雀使一直都是游刃有余的架势,似乎隐藏了实力。虽然不知道其中原因,但他既然能跟阎罗王邢无意、白虎使萧霆生等人平起平坐,武功必然远不止那日我们见到的那样……”
白江作为大哥兼庄主,武艺乃是四兄弟中最高的,眼力自然也更毒辣。听到大哥如此分析,几名白家兄弟也有些不安。但他们仍对自己的家传剑法极为自信,心想就算隐藏了实力,可那日白山不在,他们的白蛇剑阵只有三人,同样不是最强形态,因此倒也没有太过害怕。
白河这时怒道:“这个姓刘的,我们平日里给他上供了这么多金银珠宝、好酒美人,他一个不落全部收下。今日我白蛇山庄大难之际,他却什么都不做,真是该死!干脆我们将他还有那些官员也供出来吧!”
“不成。”白海摇了摇头:“这刘知府在洛阳城经营甚广,虽然保不下我们,但只要不将他供出来,他就仍然受制于我们。可我们一旦将他供出,那难保他会不会狗急跳墙,将我们那些地下生意全部曝光给皇城司,到那时,我们才是真的无路可走了。”
说到这里,他眼珠转了转,道:“不过,既然这朱雀使如此托大,那浪儿他们或许就能从中抓住机会了。”
“哦?”白江闻言大喜:“三弟有何良策?”
“皇城司秘卫们令行禁止,眼中只有上级的命令,若是没有指挥使在身边,那他们便成了瞎眼的老虎,空有武力而无法擅动。”白海解释道:“几日前我们之所以没能强行突围,原因就在于朱雀使尚在山下,我们一旦被发现,他便会调动军队包围我们。”
“而若是趁着朱雀使上山之际,我们将他拖住,再让浪儿他们借机强行突围,就算被发现了,剩余的那些秘卫也没有调动军队的权力。只要浪儿成功突围出去,连夜离开洛阳一带,那朱雀使纵使反应过来,也已经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原来如此,”白江喜道:“此举可行!”
“不过,想要帮浪儿他们逃脱,恐怕还得借知府之力,否则还没下山,浪儿他们可能就会被发现……必须想个可行的计划才行。二哥,你快将这几日在山庄周围探查到的士兵巡逻路线、值守状况等详细道来。”
当下,白河便将自己所探得的情况告诉了白家众人。深思熟虑一番后,白海终于拟定了一个计划。
“此计……会不会太过冒险?”白江犹豫道:“刘知府要是将这个计策透露给了皇城司,那我们岂不是就……”
“可是实在别无它法了……”白海也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只能相信刘迁了。”
“也罢。”白江最终答应了下来。
见计划敲定,白海便转移了话题。
“大哥,我前几日写了求援信,但没有几个是愿意来帮助我们的。通能大师和玄虚子道长都说他们在比武中未曾赢下朱雀使,因此不好出面干涉。”
“这朱雀使果真是冲着我们来的!”白河怒道:“难怪他前几月分别去挑战了天龙寺和青山观,原来是早就盯上了咱们!”
“其他人呢?”白江神色阴沉。
“霸道门的皇甫老爷子也不愿意出面干涉,说是朱雀使虽然没去见他,但已经给他写过信。如果我们真的通辽,那就应该庆幸他没有亲自上门来灭掉我们。”
“这臭老头!”白山一拍桌子:“他霸刀门也日渐势微,不比咱们好到哪里去,这臭老头还想亲自灭掉我们,哼,笑话!”
“不过,也有好消息,”白海继续道:“流云宗的崔宗主虽然没有亲自写信给我们,但是他的亲传弟子给我们回信,说崔宗主已经在前来援助我们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