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思考。
望月千岁脚步飞速,一把拉住了准备和日暮纪人血拼的日暮阳菜,拽着她跑向了走廊。
日暮纪人野兽一般发出一声兴奋的嘶吼,四肢着地冲下楼,但是……
随着四肢和木地板的碰撞声沉闷的落下,四周变得一片寂静。
除了微弱的电流声和客厅地板上随风滚动的陶瓷花瓶,整个房子安静的仿佛无人居住。
人呢?
以日暮纪人现在野兽一般的思考能力,很显然无法想通这一点。
而与此同时,日暮阳菜和日暮纪人的卧房,壁橱中,望月千岁将日暮阳菜控制自己身侧,防止她一不小心发出动静。
日暮阳菜浑身汗湿,心跳几乎过速。
望月千岁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面对望月千岁的限制,日暮阳菜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抗拒,她的眼神茫然着。
望月千岁的嘴里咬着三根钉子,修长的玉颈夹着榔头,另一只手正小心翼翼的扯动壁橱的滑轨门。
她想要在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情况下,尽可能的隐藏自己,但是……
“隆~”
滑轨和滑道碰撞,导致整个柜门发出了震动。
震动的声音迅速传入了日暮纪人的耳中,脚步声奔腾而来。
看来听力也得到了强化,笑面般若这种存在还真是恶心,明明可以轻易抹杀,但偏偏还要顾忌被附身者的生命,简直像是个狗皮膏药、滚刀肉!
望月千岁迅速拉上壁橱门,只留下一条小缝用来观察情况,空余的手右悄悄捏住榔头柄,预备随时出手。
空气中再度恢复寂静。
昏暗的壁橱中,一条光斑照亮了日暮阳菜秀美而又迷茫的眼睛。
刚刚的冲锋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量和勇气,以至于现在的她只能无力的蜷缩在壁橱中,听着日暮纪人的脚步声。
日暮纪人走进了两人的卧房。
而昏暗的壁橱里。
她看到了。
在望月千岁关门之前,日暮阳菜也看到了她雪白的巫女服上有一道狰狞的血痕。
她有些难以想象,明明同为女性,望月千岁竟然能够顶住这样的压力,安好的存活下来。
日暮纪人身上的西装已经被虬结的肌肉撑得支离破碎,只有鲜红的领带舌宛若巨大的舌头挂在脖颈上。
灰白色的肌肤裸露在外,双手变得宽大而干瘦好似一双蒲扇,指节前端露出尖利的指甲。
最显眼的变化来自日暮纪人的头颅。
那脑袋宛若一整个熟透的西瓜,膨胀了好几倍,以至于表面的皮肤都死死的紧绷在脸上,硕大的嘴巴左右裂开,左右獠牙刺破皮肤生长了出来,露出狰狞可怖的笑容。
日暮阳菜看到纪人现在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他们这对外人看来的模范夫妻,背地里早已经貌合神离。
为了弥补某些生理上的缺陷,日暮纪人不管是赌马也好,沉迷柏青哥也罢……
但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她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日暮纪人的影子被灯光拉的很长,望月千岁缓缓松开右手,伸向唇边要将钉子取出来,同时,她也在关注着阳菜姐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