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急行回到山岳之狱，奈落刚进入地下就从黑绝那里得到一个还算好的消息。

宇智波斑打算给他注入柱间细胞。

不错不错，是个觉醒新血继顺便逐渐唤醒主人格的好机会。

奈落闪过一丝念头，随即露出高兴的笑容。

“真的？斑大人终于调试好了？”

他动作浮夸，双手合十放在脸侧，语气十分快乐地说出了对自己无比残酷的话。

“我还以为自己活不到那一天呢。”

黑绝忍不住闭了闭眼。

--真疯啊，宇智波奈落的次人格。

一想到等斑死了，它得继续跟这个家伙相处许多年，就感觉眼前一黑又一黑。

--宇智波斑，要不你先别死……

顾不上管黑绝脑子里想什么，奈落小跑进宇智波斑的实验室。

果不其然，斑已经在这里等他，手术台上摆了一根装满奇怪液体的针管。

奈落特地从斑身后绕了大半圈才来到桌子另一边，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嘴里还叨叨着。

“斑大人，现在就开始吗？”

“需不需要我先做什么准备？比如祈祷？”

“不用禁食禁水八小时再做手术？”

他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任何看上去奇奇怪怪的器械和医疗设备，看样子斑就只是打算给他打一针而已。

眉尖又挤出一点委屈的弧度。

“总感觉好随意、好潦草啊，明明是我人生的重要时刻呢……”

“闭嘴，蠢小鬼。”斑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手指点着手术台：“快点上来。”

“好吧好吧。”

奈落鼓着脸跳上手术台躺好，任由斑摆弄自己的手臂。

这副姿态也不知是对斑百分百信任，还是完全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亦或两者都有。

针尖刺破皮肤探入静脉，冰冷的药液从中蔓延开来，很快就让整条胳膊都失去知觉。

注射完毕，斑拔掉针管，让奈落给自己止血。

奈落亮着绿光的掌心覆盖上针孔，顺便对此表示强烈谴责：“我是病人欸……止血都要自己来，斑大人一点都不心疼我……”

他脸上笑着，用那双虚无、空洞的眼睛注视宇智波斑，不知不觉间，整个左臂颜色都变得苍白而诡异。

丝丝缕缕的刺痛从手臂传来，紧接着是肩膀和胸膛，然后是五脏六腑，范围越来越大，痛楚越来越重。

奈落低低咳嗽两声，意识昏沉，眼睛虚虚看向斑的胸口，还不忘记皮一下。

“话说，我……”

“不想身上长出初代火影的脸啊……”

“我又不喜欢他……”

宇智波斑眉角抽搐，刚要骂出口，却见烬这家伙已经彻底昏过去了。

--该死的蠢小鬼，这也不是我想长出来的啊！

他忽然想到，如果被别人看见自己身上长了柱间的脸，还指不定传出什么奇怪的话来。

几近耄耋之年的宇智波斑眉头紧锁，第一次对自己这方面的名誉有所担忧。

“咳……咳……”

台上那小鬼咯出几口血，即使在昏迷中，四肢也因无法承受过量的疼痛而不时痉挛。

最后他侧过身微微蜷缩起来，口中流出的血淌到台面边缘，顺着石壁往下滑落出几条长短不一的血线。

接下来只能靠他自己，斑刚要离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细小的呢喃。

“……”

音节太过轻微，哪怕是斑也听不太清。

而且与其说是呢喃，倒不如说更像呼吸产生的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