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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屠应龙叛乱马帮 群匪徒奇袭苗寨

何为哨护?哨护也称前哨,哨卫或者尖哨,是马帮的前锋和护卫。而护哨长老就是其直属首领,在马帮仅次于大当家掌帮锅头以及二当家掌钱锅头,权力排三,也称掌功锅头,地位尊崇。

马帮常年在外,风餐露宿,那时候山里土匪猖獗,各种恶兽强盗经常对马帮所护物品虎视眈眈,所以冲突在所难免。而哨卫就专门负责路况侦察、地形识别、安全防护、传递信息等职责的专业组织。

哨护全部由身强力壮,机警勇敢武功高强的壮年汉子组成,持有武装,近有马刀护持,远有弓箭御敌,是马帮安全的最大依仗。部分成员还有相当的医学、烹饪等荒野求生常识。甚至有个别人还精通蛊毒,擅长驯兽,玄术运测,以保护马帮货物以及行程安全!

屠应龙作为保护马帮安全的主要负责人哨护长老,武功自然是一等一的高强,甚至隐隐有马帮第一高手的感觉,加上办事谨慎,心思缜密,在马帮一呼百应,完全是马帮核心级人物。但屠应龙的野心却不止于此,他想成为马帮的最高首领,即掌帮锅头!

屠应龙这些年对马帮的贡献那是有目共睹,像他这样有能力又有野心的人当然会居功自傲。随着力量的壮大和野心的膨胀,其行事在马帮也变的更加肆无忌惮。这也让本就以平等民主为宗旨的马帮上下对其产生了疑虑,导致不满情绪逐渐蔓延开来,并引起了马帮高层的警惕。

于是一场马帮内部的叛乱夺权终于爆发了,结果就是屠应龙和其同谋成为此次冲突最终的失败者。他没有预料也完全低估了马帮上层核心人物的真正的实力,团结底蕴以及对他暗中的警觉防范。在马帮全力围剿之下,身边的亲信十有七八或者负伤或者战亡,三个儿子里大儿子趁乱逃跑,二儿子受伤被手下勉强救出,只有最小的儿子屠步虚年纪尚小身在局外总算安然无恙。

而屠步虚就是罗明珠口中屠氏商行的掌舵人屠大当家!

身受重伤的屠应龙好不容易才逃脱马帮上下的追杀。而马帮势力几乎遍布整个云南,像他这样的叛乱头目,马帮自然是容他不得。组织人手到处寻觅追杀,让屠应龙一众惶惶不可终日,东躲西藏疲于奔命,甚至连自家老婆都在逃亡的过程中连惊带病一命呜呼。

如此一来,云南自然没有了他的立足之地,不得已,屠应龙只好带着侥幸活命下来的小部分亲信以及三个儿子逃到湘西苗疆隐居起来,再做打算!

屠应龙本身就是苗族,又以苗族先祖蚩尤后裔自居。加上屠应龙奸诈狡猾能言善辩,见识颇多,组织能力也是极强,加之功夫又好,逐渐取得当地苗族的帮助和信任。

苗人好客,性格纯朴,屠应龙又是同族,最后在一个叫德善苗寨的古苗寨村落定居下来!

善德苗寨地处十万大山门户,有俩千多人口,村落山势险要周围地广人稀,村民少有和外界往来。

但屠应龙却野心勃勃志向远大,他显然不会就此龟缩在这土地贫瘠且封闭无趣的苗寨安分守己。仅仅过了一年后,屠应龙养精蓄锐,企图东山再起,于是便组织了自己的几个亲信和他一起外出经商。但事实上他经商是假,真正做的却是聚众为匪的勾当。

由于屠应龙精明强干,武功又高,手下亲信也个个能征善战,在短短不过半年的时间里,便组织了一支二十多人的队伍,做起了土匪!

在那个战乱年代,湘西土匪众多,鱼龙混杂。与其他土匪打家劫道不同,屠应龙组织的表面上是穿梭于湘西各地的行马商贩,背后却是土匪中的异类。他们从来不会主动袭击过往商贩,而是黑吃黑专门等别的土匪得手后再出手抢夺,而且忽东忽西居无定所,神出鬼没到处做案,让当地的土匪头痛不已却没有办法!

这支土匪机动性极强,虽然人员算不上多,但贵在精良,人手一马,青一色的长柄苗刀,甚至连服装都统一标配。最为辉煌的时候有近四十多骑,妥妥的马彪人悍,个个都是骑术精湛,武功以一当十的精锐汉子,射术精良的行家,来去如风,神出鬼没!其凶悍的战斗力即使是拥有成百上千的土匪也屡受其辱。

过人的心智加上其丰富的组织能力,以及意志坚韧程度,屠应龙绝对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老奸巨猾,文武双全。如果这些能力用在正道,说不得会成为华夏历史上举足轻重的人物,成就出一番事业来!

后其子屠步虚逐渐长大,年轻有为却极贪女色,生性骄奢淫逸、挥霍无度,完全就是一个浪荡公子。环境造就人性,十多年腥风血雨的土匪生涯,也让屠步虚蜕变为一个生性残暴心狠手辣的土匪首领。虽然在武功上逊色于俩个哥哥,但在蛊术毒物一道却天赋异禀,令人惊叹。加之年纪不大却有胆有识,狡猾如狐,好多行动都是由他亲自布置好行动方案,成为其匪帮真正意义上的二号人物。

父子四人狼狈为奸,不但为祸湘西一带,还曾经远赴云南,一为财物二为报仇三为发展势力,数次以逸待劳袭击那帮,给马帮带来不少麻烦!

后来孙中山先生革命胜利国民政府成立,当地政府严厉打击土匪流寇,湘西的土匪很多被剿的剿散的散,或者毙命或者被抓。但屠应龙的土匪组织却不同,得益于他们东躲西藏居无定所,只做黑吃黑生意,很少受到有关地方政府的重视。所以虽然恶行累累,却鲜有人知。

狡猾的屠应龙眼看形势不对,革命军太过厉害,像他这样的黑道组织更是重点打击对象,屠应龙当然知道再干下去决计没有好下场,不得已,只能组织手下隐名埋姓,暂避锋芒,龟缩在善德苗寨以图东山再起!

善德苗寨所有原族人应该做梦也不会想到,当年那几个居无定所的流浪汉被他们好心收留后,不仅没有安分守己知恩图报,反而变的骄横妄为越来越狂。

特别需要提到的是,屠应龙不仅仅在武功上出类拔萃,而且还私下里秘密研究蛊术。在被革命军追剿土匪的日子里,暗自潜伏的屠应龙有幸结识了一个蛊师。这蛊师孤家寡人一生淡泊,但却老来糊涂,自从认识屠应龙之后,认为屠应龙不但在武功上天赋异禀,而且还是个蛊术奇才,简直是一点就透,而且他发现屠步虚意志坚强,品行忠厚(这当然是屠应龙刻意表现出来的),实在是个值得培养的人物。这蛊师本有心传授,又在屠步虚花言巧语软磨硬泡之下,这蛊师终于按捺不住,倾囊相授,而屠应龙也不负其望,不但短短数月便能培育出简单的蛊毒,而且还在这蛊师的帮助和指点下炼制出一只真正的蛊——蝎子蛊!

蛊有活蛊和死蛊两种,死蛊易得,活蛊难炼。死蛊大多是经过严格配方再加相对的蛊术结合而成,而活蛊要求极其严格苛刻,毒虫的筛选,坚定的毅力,需要虔诚服侍,隆重的祭礼等繁琐复杂程序方可成功。只可惜那蛊师死的太早,屠应龙虽然对蛊术小有所成,却因授蛊恩师太早死去而终不能得到引领亲授,只得将老蛊师生前嘱咐教导慢慢理会研究。

此乃后话,暂缓不提。

得益于多年土匪经历,屠应龙无论是财物还是手段见识,向来纯朴厚道的善德苗寨的原来族主自然是远不能及,一年后便各种手段尽出,威逼利诱,屠应龙竟成为善德苗寨的首席长老,一人之下,势霸一方。

屠应龙虽然贵为善德苗寨首席长老,但他本人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主。善德苗寨地处十万大山,交通不便生活艰难贫困。这里山高谷深地广人稀,几乎与世隔绝,虽然缺点一大堆,但反向考虑却也是益处多多,充分利用起来这不就是个独特的地理优势吗?

这样的地方更适合做啥?耕田虽多,却多为山地。种地靠天吃饭,丰收难以保障,而种植大烟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却恰好符合其私密和隐蔽的天然条件!

作为善德苗寨首席长老,屠应龙却得意忘形过于自我膨胀,本以为长老的权威会让大家会同意他这一建议,但他却又一次的低估了苗族人心精神和、勇敢正义且纯朴善良的苗族风范。他的建议自然遭到寨中元老的极力反对,认为种植大烟绝对有违天道而且还玷污祖训。而江城的爷爷以及左云的太爷爷就是寨中长老之一,也是反对屠步虚计划最为激烈的两人!

屠应龙计划受阻,认为最大的障碍自然是那帮目光短浅且愚昧无知的长老会。对于这帮顽固不化的老家伙,屠应龙自然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志高远大唯利是图的屠应龙当然不肯善罢甘休,恨不得赶紧除之而后快。

苗寨传统里虽然挚朴勤劳,但却民风彪悍习武成风,几大长老家族个个武功高强身手不凡。而善德苗寨又是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名寨,民望极高,一呼百应。可以说掌控了善德苗寨,就基本掌控了周围这百里的所有苗寨的话语权和支配权。利益诱人,完全值得屠应龙铤而走险。胜了全盘得利,即使是输了,谁能限制的了他屠应龙的自由?大不了一走了之。

极具赌徒性质的屠应龙虽然知道这是块难啃的骨头,但屠应龙已然再一次被利益冲昏了头脑,对自己的计划和实力信心满满。

屠应龙一伙是啥人?当年马帮争大不成,但依然能在力量强横的千人马帮全身而退,这可是件了不得的成就。现在面对这帮闭塞自封,顽固不化,迂腐不堪的乡巴佬,屠应龙更加不放在眼里。

特别是这些年里屠应龙一伙是杀人越货黑吃黑血里来刀里去,更经过几十年的马帮历练,屠步虚以及同伙个个身经百战心狠手辣,实力相当强悍。

暗中谋划的屠应龙信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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