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将屠步虚围堵起来那可是立志要他命的。倘若现在让他从容离开,即使没有那群手下助纣为虐,就凭屠步虚现在这恐怖的战斗力,无论是现在的王战小团体还是马帮群雄,甚至是整个善德苗寨,都几乎不可能制的住他。特别是他那足可以让一个正规的团级建制部队瘫痪的恐怖蛊术,对付起平常人那简直就是妥妥的大杀器。
更麻烦的是现在王战的真实身份已然暴露,一旦让屠步虚活着离开,恐怕与王战有关联的人都要受到毒害,这是在场的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所以屠步虚必须死!
那马帮锅头金九音尤为坚决,他命令那六个护哨必须凝神以待,万万不可让屠步虚逃脱,要有随时加入战斗的准备,必要时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阻止其逃跑。而他带来的二十个枪手则布置四周,一边警惕屠步虚逃跑,一边防止屠步虚的人前来接应。
那二十个手持钢刀的大汉伙同王战带来的十六个弓弩手也布防其中,个个枪上膛,箭满弓,犹如天罗地网般严密。
现在可以袖手旁观的只剩下左云等五人,虽然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小家伙个个跃跃欲试,但还是在谷道长和葛和尚严厉的责骂中躲的远远,只求他们不要让屠步虚当成目标而钻了空子就行。
双方都立志致对方于死地,所以经过短暂的缓和期后,更加猛烈的战斗刹那间又打响了。
由于两根棍剑不知道失落在哪里,来不及多想的王战只能临时从地上捡起一柄二尺长的短剑战斗。
这柄短剑属于花蝶罗刹莫舞之物,剑身寒光四射轻快锋利,是极其适合近距离格斗的利器。
随着王战的加入,现在的局面是六对一,什么江湖规矩,什么武林道义通通滚蛋,能用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让对方倒下就行。
屠步虚这家伙果然强悍,明知逃生无望,自然是不肯坐以待毙,显示出即使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的决心来。
其实屠步虚这般果敢恰恰是六人所期望的。屠步虚实在太过厉害,六人自知既想拿下屠步虚而自己却全身而退那基本不现实,所以个个都抱有拼死的决心,哪怕一命抵一命,不,哪怕是六命抵一命,也要将屠步虚葬于此地。
正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六大高手悍不畏死的拼命打法即使是屠步虚再强悍那也是支持不住。
在金九音等人四面八方你进我退你防我攻的联合夹击下,屠步虚即使浑身是铁现在恐怕也要发烫变软,逐渐支持不住,攻击几乎全无,抵挡也稍显凌乱,一身恐怖的黑雾也逐渐消退下来,比起刚才巅峰状态显然是有点力不从心了。
早就寻找搏命机会的王战眼看着屠步虚的防守越来越慢,等葛和尚和谷道长的一波攻击过后,屠步虚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早就蓄势待发的王战连手中的短剑也不要了,突然俯身下潜猛地向前一扑,意欲抱住屠步虚的双腿,企图将他摔倒在地。
这一招王战已然心存死志,只要自己将他扑倒在地,无法移动的屠步虚必然会被众人乱刃分尸,顷刻间就会成为一堆碎肉。
但王战显然低估了屠步虚的实力和心机。就在王战双手抱住屠步虚双腿的那一刹那间,屠步突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步法猛地一闪,轻巧的将王战势在必得的抱摔避过,紧接着浑身一震,身上的黑雾再次弥漫,激发出恐怖的爆发力,双脚犹如登梯一般踩在王战后背,顺势用剑挡住金九音的双节棍袭击,借力发力,从王战的身上猛然窜起,去离弦之箭一般朝附近的一颗树上飞去。
屠步虚这一下子快捷迅猛犹如闪电,完全是起初巅峰期的表现,哪里有力竭的样子?
屠步虚绝对是个城府颇深的枭雄,面对如此众多且决意要制他于死地的豪杰,知道即使他再厉害也无法抗衡,于是表面上显示出决一死战的决心,但其实他内心却无时不刻想着如何脱身。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屠步虚很明白这个道理。
对方众多的豪杰凑在一起,明显就是个意外,今日相聚,来日必然会各奔东西,到时候即便只是孤身一人,屠步虚也有理由相信仅凭自己的个人力量就足以将其各个击破。
说时迟那时快,屠步虚骤然间一飞冲天恰到好处,只一个起落就已经单手抓住悬崖边的一棵大树,整个人已经完全脱离了群雄的围堵,等所有的人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那六名护哨不可谓不尽责,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从头顶逃跑,只能眼睁睁的抬头看着屠步虚轻易离开。几十个由枪手和弓弩手组成的警戒线虽然可以远距离攻击,但在地形复杂,乱石遮挡的情况下要想击中屠步虚,那就只能靠运气的光顾了。
一下子脱离包围的屠步虚狞笑着单手抓住树枝,其灵活的身手简直比猴子还要精湛许多,只见他身子向上翻起,顺势再次腾空,现在只需要一个加势就可以单上崖顶,到时候再想拦住他恐怕就只有万一的机会了。
就在群雄的绝望和屠步虚的狞笑里,茂密的树冠里突然一道闪电般的人影猛然直冲屠步虚,身在空中的屠步虚而且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根本没来得及任何反应就被撞了个正着。紧接着一点白光一闪,一下子没入屠步虚的肚子里。
血光乍现,屠步虚惨叫一声,连同那个人影天而降,又重重的跌回原地!
整个过程离奇而突然,让人恍然如梦,等大家回过神来定睛看时,却见那个人影赫然是本在这场战争边缘徘徊,五小其一的左云!
即使跌在地上痛的脸色发白的左云此刻满脸刚毅不屈的表情,依然一手抓住屠步虚的衣领,一手紧紧握住手中的君子刃,似乎生怕插进屠步虚肚子的利刃掉落出来。
而屠步虚虽然痛的脸都扭曲了,但依然毫无惧色的狞笑着,手中的长剑也不要了,一手抓住左云执刀的手腕,不让左云的君子刃再有捅刺的机会。而另一只手紧紧的扣在左云的肩膀,整只手猩红发紫赤光缭绕,显然是意图将蛊毒激发出来。
屠步虚虽然受伤,却也将左云控制成为了人质。
“不可!”王战和墨炎大惊失色,惊的是魂不附体,发出撕心裂肺的绝望无助的呐喊声。
在场的人个个惊的目瞪口呆,一刹间全身发凉,犹如身在冰窟。
特别是那张一诺墨冉曼悦三个女孩子更是惊恐万分,发出刺耳的尖叫。
躺在地上的屠步虚艰难的坐了起来,脸上露出毫无惧色的表情,口中不停的狞笑着:“哈哈,想来这个小家伙就是当年左敬仁的遗留子左云吧。没想到这个从江城到王战再到墨炎以及这两个邪僧妖道拼死保护的小家伙此刻就在屠某人手中,要生要死,只在屠某人一念之间。实在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来的全不费功夫。哈哈哈 ……”屠步虚得意的大声狂笑“王战,墨炎,还有那个老不死的金老头,你们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要屠某人的命吗?现在屠某人就躺在这里,要想杀我那是轻而易举。既然如此,那就拜托诸位赶紧动手啊!不过在屠某人临死之前,我倒要看看是诸位的刀子快还是屠某人的蛊毒快?”
此刻的王战浑身发抖,他咬着牙上前一步:“屠步虚,倘若你真有种就将左云给放了。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你把左云放了,那我王战甘愿成为你的人质。你看如何?”
此刻的马帮锅头也上前一步:“要说与你屠家仇恨,我马帮自然是首当其冲。屠步虚,左云只是个孩子,往日更是与你无冤无仇。你要报仇也好发狠也罢,只要你放了这个孩子,我金九音就立刻自刎当场,决不反悔!你看如何?”
屠步虚哈哈大笑:“既然各位甘愿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这个小东西,看来这小东西的命金贵的很那!再说金锅头你此言差矣,这小子他爹妈是家父世仇,而现在这小子又狠狠的捅了我一刀,真可谓是仇上加仇。既然如此,金锅头你说屠某人岂能轻易放他?”
金九音死死的盯住他:“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