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冕对她这副样子没有过多表示,淡然开口:“舒小姐,很高兴见到你。”
两人上了车,舒意系好安全带,正思附着在这种场景下如何开口。
响起一道声音:“舒小姐。”
“叫我舒意就好。”
“舒意。”
宋时冕略有迟疑之后又叫了一声,她这才回头看对方。
他的表情有一点为难,接着他把车内后视镜转过去,手指轻点两下。
舒意脸上黏着擦水留下来的纸屑。
舒意面无表情摘下来,心里无声发出怒吼。
第一次见结婚对象,搞成这副样子???
她呼了口气,一不做二不休,说:“宋先生,咱俩今天见面是因为什么彼此心里都门儿清。”
“我就直说了。”
“我脾气暴,自认为性格还马马虎虎,交际圈尚可,我也挺爱玩的。马术尚可,高尔夫也勉强能打打,摇骰子扑克牌称得上精通。”
“从小到大沾着家里的光占了不少便宜。”
“圈里人说我有时候挺娇纵的,动不动就给人甩脸。不过我要澄清一下我确实会摆脸色,不过只对我讨厌的人。”
“你也看出来了,我现在的职业混的不怎么样。但我消费水平不低。爱买衣服包包鞋子首饰,昂贵的、好看的、稀有的我都想要。但我赚的根本不够看,不过我爸妈从小到大都很乐意给我花钱,如果我嫁给你,我也不会改,你不能对我的消费水平和生活状态进行批判。”
“而且,如果我和你结婚,你不能吝啬给我花钱。毕竟我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未来的结婚对象也不能让我受委屈。要不然我为什么要结婚呢?”
宋时冕点点头。
舒意继续说:“以上是我的个人实际情况。你现在要回答看不看的上我。”
宋时冕说:“舒小姐人很有趣。”
舒意:“我就当你是看上的意思。接下来我要阐述一下我的优点,我长得漂亮、身体健康、不粘人不缠人、也不会向你一味索取,重要的是,我是我们家唯一的孩子,而且我对经商并不感兴趣,如果你和我结婚,那未来明远的一切都会是你的。你会多一个大展宏图的领域和机会,也会赢得另一番财富和地位。”
“所以你怎么想?”
这听起来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宋时冕思考了一会儿,没有让她等太久,说:“我认同你说的话。”
舒意补充:“还有一个条件,我是一名演员 ,不过混的不怎么样,我演的戏里边十部有八部都是跑龙套,有的连脸都没有。但这是我的选择,我的兴趣。所以你以及你的家人不能对我的职业有所不满。”
“有钱人最看重脸面,但我的工作并不是光鲜亮丽的,我可能今天演个有钱人的情人,明天演个大着肚子的乡下人,也会和对手演员拍吻戏,有肢体接触。你能接受吗?”
宋时冕很认真想了想,道:“每个行业有每个行业的规矩,我尊重一切合理且正当的工作形式。”
“很好,那宋先生你可以提出你的想法。”
宋时冕笃定地说:“结婚吧,我们。”
舒意很爽快:“我同意你的提议,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条件。”
宋时冕看向她。
舒意:“如果我们未来要生活在一起,至少双方不能有排斥,心理或者身体。”
宋时冕挑眉,等待下文。
“所以我们接个吻吧,试验一下。”
话说出口舒意还有点不好意思,在几秒钟难捱的等待之后,宋时冕压了过来,接下来的一切发生的理所应当又夹杂着淡淡的尴尬,他们在昏暗的车内,路边临时停车位,听着窗外夜间的动静,接了一个青涩的吻。
软软的,还有点醉人,果然像剧本里写的那样,晕乎乎的。
舒意心想:以后再去试镜,自己能说有经验了。
宋时冕悠悠转醒,他揉揉脸,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就看见对面的舒意。
她坐在他正对面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撑着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有事儿?”
她眼神下斜,移向茶几上放的杯子。
“给你送杯水。”
接着便起身施施然离开了。
宋时冕端起那杯暗红的酸枣仁茯苓茶,杯口已经不冒热气了。
说明她在这儿坐了有一会儿了。
他皱皱眉,该不会来下毒的吧。
舒意回卧室坐在梳妆台前,没过几分钟,宋时冕就过来了。
她没有理他,他便自顾自去床上躺下了。
舒意非常爱护她的脸蛋,她每晚都要进行很多道护肤工序。
她用精华水喷了一遍脸,面前的镜子,映出宋时冕的一举一动。
他抽出她搁在床头的剧本翻看。
房间里只有瓶瓶罐罐的摆弄声和他翻动纸张的沙沙声。
她往脸上抹精华,又对着镜子不经意看一眼,他半躺着靠在床头,膝盖屈起支着厚厚的剧本,两根手指捏住眉,另一只手翻剧本。
卧室的灯是暖黄柔光,像是落日透过窗户洒进来。
在舒意往脸上涂第三次面霜,第二次使用美容仪时。
宋时冕终于忍不住把剧本合上,舒意听见动静,看向面前的镜子,两个人就这样就这样在镜子里对视上了。
他颇有无奈:“还没好吗?”
舒意是故意的,早在他进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他们俩平时是分房的,第一次完事之后两个人在一张床上躺着,脑子都清醒,没有感情基础不会搂搂抱抱,就这么直挺挺躺着就挺尴尬的,舒意不习惯,提出要分房睡,宋时冕没有异议。
两年来,两个人办完事就各回各房,根本没有事后的亲昵温存。
所以宋时冕为什么来她房里,其心可昭。
她就是故意晾着他的。
宋时冕直接从床上起来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里的美容仪搁桌上,然后一把把她抱起来扔床上。
欺身压过,拽住她的两条腿拉近,胳膊放在舒意的腿后往上滚,下边一托上边一拉,她那件田园风花边睡衣就这么被他扒了扔地上。
舒意有点惋惜,早知道不换掉那件紫色睡裙了,反正他脱起来都得心应手。
这个人在床上蛮横粗暴,一点都没有他平时的绅士气质。
舒意在心里骂:表里不一,衣冠禽兽,假正经。
真令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