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单方面陷入和宋时冕的冷战。
回到独栋小别墅,舒意啪把车门甩上就走。
进了铁艺门,她还是蹭蹭走得飞快。
宋时冕在后面跟着。
突然舒意站着不动了。
宋时冕从她身边走过,想问她怎么不走了,但又想起她让自己别跟她说话,也不自讨没趣,自顾自越过舒意走了。
舒意在后边站着简直要气疯,铁艺门到别墅之间是块草坪,铺了石砖做小径。
而在石砖的缝隙间,是长草的泥土地。
此刻,她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硬生生的扎了进去。
而且是两只脚,一前一后,隔着一块窄长方形地砖,保持着两腿岔开的姿势,分别陷进两块缝隙里。
该死的宋时冕,他的房子也让人出丑。
没有受力点,她出不来。她的包包顺着胳膊泄气的滑下去,舒意又紧紧捞住。
盯着宋时冕潇洒离去的背影,走投无路了。
舒意叫小声叫:“宋时冕。”
宋时冕回头,一脸古怪,“你怎么不走了?”
舒意认命般:“你过来。”
宋时冕走回来,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两只脚别别扭扭的扎在土里。
他想笑,舒意瞪他。
“你给我拔出来。”
宋时冕听话地蹲下去,接着立马站起来。
他在舒意耳边落下一句让她此生难忘的话。
“舒意。”
“嗯。”
“你愣着干嘛啊?快把我弄出来。”
“你裤子破了。”
舒意:“???”
宋时冕:“你的黑裤子,破了个洞。”
刚刚包包上的钻把丝袜勾破了个大洞。
舒意这时候真的想死。
丝袜破洞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简直是奇耻大辱。而且宋时冕怎么形容的,他说那是黑裤子。
舒意脸红到了脖子根。
宋时冕终于忍不住了,他哈哈大笑。
舒意把包扔他身上,气死了。
这简直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宋时冕又说:“舒意,你有没有想过可以把鞋脱了走下来,再把鞋子拿出来。”
杀伤力拉满,舒意完全没想到。
“你……”
宋时冕不笑了,他一手搂上她的腰。轻轻松松的借力把她解救出来。
舒意风风火火的上楼进卧室,甩上门又反锁。
今天晚上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宋时冕那个狗男人进门。
她把衣服脱了,那黑丝袜轻飘飘扔在地上,舒意抱头无声尖叫。
苏溪说的不对,这世上还真的有比在不熟的老公面前和别人拍吻戏更尴尬的事儿。
那就是单方面宣布冷战之后,八厘米的高跟鞋插在泥土地里,且性感的黑丝袜好巧不巧破了个大洞。
还要舔着脸找对方帮忙,还要被对方奚落明明可以脱了鞋出来。
宋时冕凉飕飕的话明晃晃地宣告了一个事实:怎么就有点不长脑子呢。
这辈子实在是有点长。
想想还是不够解气,她把床上的枕头拿下来往门板上一扔,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把该死的贱男人的东西都给扔出去。
没一会儿,她又默默的把枕头捡了回来。
这TM是她自己的枕头,两人根本不在一张床上过夜。
宋时冕哪里有东西放在这屋。
她把手机拿出来,给宋时冕拉黑删除黑名单一条龙。
接着她给林白发消息让她明天早上六点来绿苑门口接她。
这家她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行李箱还放在角落,打开都没打开。
宋时冕回书房办了会儿公,十点钟准时上楼休息。
对门的舒意房门紧闭,他也没多想,自顾自回房睡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林白的车准时停在门口。
一看见舒意推着行李箱从别墅出来,林白有眼色的跑进来给她提箱子。
舒意肩上就挎了个小包,一身轻松的跟在林白旁边。
两人走在同样的石板小径上。
突然,林白注意到什么,停下来。
“舒姐,这儿怎么有两个洞?”
好端端的,这别墅院子里怎么会出现两个洞?
舒意一看,眼皮跳了跳,昨晚高跟鞋扎的那俩洞。
女人语气冷漠:“不知道,快走。”
林白还是想不通,“不是,肯定有什么东西,这有点儿奇……”
舒意抱着臂踹他一脚,“你走不走?”
林白不敢多说了。
小糖也在车里候着,她看舒意带着一顶鸭舌帽,一脸憔悴。
递过来一副墨镜。
“舒舒姐,戴着睡会儿吧。”
舒意看着伸到自己眼皮底下的墨镜,太阳穴跳了跳。
宋时冕的话又响起来:“还有你的墨镜,为什么要大晚上顶一个墨镜,实在是匪夷所思。”
她一把推回去:“我不戴。”
林白觉得很怪,“舒姐,明明三天假,这怎么才一天你就要复工了?”
“ 我就是回剧组躺着,我也不要在这待着。”
林白猜测:“又和冕哥吵架了?”
舒意沉默。
刚刚跟林白达成协议,宋时冕在他心里的地位越发高大。
他忍不住要替人说话,“你也要收收脾气,冕哥他对你……”
舒意冷冷警告:“再给我提他我就换了你。”
林白闭嘴了。
早上八点半,宋时冕准时出门,却看到舒意房门大开,人没影儿了。
下楼经过餐厅区域岛台,看到昨天早上的白斩鸡和蟹粉汤包还放着,基本没有动。
他出门经过石砖小径,看见地上那两个洞,忍不住勾唇笑笑。
接着他掏出手机,破天荒般打开相机,拍下那两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