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潇轻轻一笑,毫不留情地还击他说:“别人不会以为我是疯子,而只会认为是你吃了东西,想赖账。”
“郗妹不愧是郗妹,回答得好!”老广哈哈笑道,将烤好的牛肉串递给她以做奖励。并且说:“这六串辣的你先吃。”又问周胖子:“你吃牛肉串吗?”
“不吃。”周胖子回答说。
湘潇看见他的奶油小脸,更加发白。
她在心里,得意地笑道:“念书时同学老说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可别惹了我。”
24
到了w宾馆,他们坐电梯上七楼。“我和周哥住八楼,冼锐和小王住在七楼。”老广进了电梯,递给湘潇一瓶矿泉水,给她介绍说。
四人进了房间,小王正躺在靠窗户边的那张床上看电视。这是一间双人客房,两张席梦思床,两个床头柜,一台14寸的长虹彩电。
梳妆台上凌乱地堆放着盐煮花生和几瓶矿泉水。花生壳剥了一大堆,香皂盒和牙具,横七竖八。和在小招待所里面一模一样,都是那样,让人熟悉的风格。
湘潇在靠墙那张床上坐下,老广上卫生间去了。周胖子和小王用南昌话交谈,咿里哇啦的,她一句也听不懂。
看见冼锐收拾行李,湘潇开始没话找话说:“冼哥,东西都收拾好了?”
“嗯,差不多了。今天晚上就走,1:00有车来接。”冼锐忙乎着,淡淡地说。
像是对一个陌生的女孩子。而不是,他曾经深深爱过的。或者如他所说的,可能把她一辈子,都永远当妹妹来看的女孩子。
湘潇听了,心里多少有些苍凉。有些不敢相信,在下午的时候,她居然那么伤伤心心地哭过。为的竟然是现在对她,如此冷淡的他。她想着,再也没有心情找话跟他说。
这时,周胖子忽然叫她。她没有说话,将目光从冼锐的行李转到了他的脸上。
周胖子笑着问她:“小郗,小柳是胖子的什么人呀?”
湘潇一听,直在心里骂道:“你的狗嘴里也能吐出象牙来?我猜八成就不会是什么好事。果然,据很多人所说,商人就没有几个是好东西,满世界乱跑,满世界乱混。”便一口咬定说:“不知道。”
“情妇呗,怎么会不知道?”说着,眼睛里竟然放出亮光来。
那他怎样看待,她和冼锐的关系呢?难怪不得他这么不尊重她。
“你知道还问我?”湘潇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老广终于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他蛮有兴趣地对湘潇说:“小郗,跟我们去泸沽湖玩,怎么样?”
“要去多久呀?”湘潇将话搭了过去,再也不想理会那个让人恶心的周胖子。
“你给你们老板请一个星期的假,足够了。”老广告诉她说。
周胖忙插进去一句:“小郗,工作算什么呀,跟我们到泸沽湖去找你妈妈。”一开口就是这些,老没正经的。
湘潇生气地说:“我妈妈就在西昌,不用找了。”
“那你爸爸呢?你爸爸还在泸沽湖呢。”
“也在西昌!”
“西昌的老彝胞呀!”
“是又怎么样?老彝胞又怎么样?”
“你妈妈是汉族,而你爸爸却是彝族,你不成了杂种了吗?”周胖子终于大笑。这小女孩子,怎能敌过他这只闯荡江湖多年的老狗?他终于报了一箭之仇。
“你才是杂种!”在不知不觉之中就落入了,他精心设置的圈套。
湘潇气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泪水在她的眼眶里不住地打转,打转,真恨不得马上离开。但是为了面子,她还是留了下来。若不是为了再看一眼那个即将永别的身影,何至于此呢?!
可是现在,他到哪里去了呢?为何在此时此刻,偏偏不见了他?她搜寻了很久,仍然没有看到冼锐。
接下来,湘潇又从他的口中听到了一些似懂非懂的词语。他的南昌话真让人费解,不过还不算蠢的她,还是从中推出了飞机=大炮=猫。这些足够刺激的词语,使他眉飞色舞。
终于说够了,周胖子拉了老广和小王上楼去玩麻将。小王不去,他回过头来便说他:“不懂事。”小王只好跟他上了楼。
西昌城的人为什么把小姐叫做猫,而不是狐狸?他们一定看见过一种白色的猫伸懒腰时的媚态吧?它的毛全是白色,然而它的爪子和嘴唇,鼻子,却是粉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