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他躲起来,然后告诉别人说那是旅客遗失了的。
但是,作为一个有正当职业的人,又有几个会呢?与社会上的人相比,这个概率非常之小。
如果她连这个都不敢相信,那她将会寸步难行。
她点了点头,用一分钟时间到旁边去上了卫生间。
等她回来的时候,他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这下,她才百分之百地相信了他。
她的人生本黑暗,她的成长有缺陷,因此她总是去努力地寻找那一丝丝的温暖。
在火车上她愿意倾听广州男孩的讲述,在候车室里她愿意寻求这个叔叔的帮助。
正因为有了他们,当她以后再回忆起这一连串糟心的事,这一连串伤心的事的时候,她的心里才有了一束光,正是他们,给了她无限的温暖。
她这是在寻找寄托,但她也仅仅只需要这一点点的寄托。
她和云是不同的。
她相信广州男孩和这位叔叔,她相信他们两个人,她也相信冼锐。
但她和有的女孩子不同,她不会去无限地信任一个人,如果不是日积月累,她的信任,也到此为止。
要不是去一串红,要不是在一串红的楼梯口,她绝对不会认识冼锐,也绝对不会伤得这样深——她不应该去一串红的。
冼锐让小王送她到西昌。
难道,他已经看到了她的恍惚,怕她出意外?难道,他是预言家?
难道,从相识的那一天起,他的所有的举动,都是对的?
他已经在江湖上练手了那么多年。而她,却还未出道。
难道,他所说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对的?只是她道行太浅,明白不了。
难道,真的完完全全,都正如他所说?“不是我不跟你说话,而是我所说的,你听不懂。”
她竟然不知道,问他一句:“那我要怎样才能够听懂你说话?”
她竟然不知道,回他一句:“那我现在就认真地听,你现在教教我:我要怎样才能够听懂你说话?”
别看她平时聪明伶俐,可是一遇到问题,就成了一个木瓜。
明明一转弯,就能够去掉那个罩在头顶上的框,可偏偏转不了弯,可偏偏去不了框。
一个人的成长,一个人的成熟,到底要经历些什么?是不是很难,很难?
难怪让冼锐看见她这个样子,都开始怀疑,如此有才的他,都没有办法,把她教会。
那么他的成长,他的成熟,是不是也经历了她所不知道的,剜心的痛?
其实,他也并不像她所想像的,他也并不像他自己所想像的那样成熟,他也一样走入了死胡同。
他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他也有他的局限。
明明他只是处理不了这个问题,明明他只是放弃了这个问题,他只是不够坚强,不够坚韧。
但是在别人眼里,他又多交了一个女朋友,他却成了一个公子哥,他却成了一个花心的人。
人与人之间,根本就是,谁也弄不懂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