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二人应道,匆匆跑了出去
凉亭中,江沐与婉芝正静静地等待着,耳畔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声,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门口。
见清衍与若无一同从屋内走出,其衣袍上还沾染了黑红的血渍,二人心中不禁一惊,急忙出声问道 :“可是里边有什么不好?”
清衍停住脚步,微微摇头,示意二人不必过于担忧。
见二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长衫,他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是身上沾染了的血渍,他淡淡一笑,平静的解释道:“江公子莫急,有师父在,不会有事的,师父唤江夫人入内!”说罢抬脚跑出了院子。
江沐亦顾不得方才起身时,被扯痛的伤口,他强忍着疼痛,轻轻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竭力压下那股不适感。
他转过身来,眼神坚定地对着婉芝说道: “你快去,一切都听月谷主的!”
婉芝应着,大步走进屋内。
片刻后,若无领着侍从,提着热水和炭盆,一同入了盥洗室,屋内一时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待若无从浴室出来,侍从们都退了下去,月慕白才同婉芝说道:“江夫人,你将初儿抱进去,褪去她的衣衫,将她放在浴桶中!浸些热巾帕敷在她的额间!”
婉芝松开落姝的手,上前欲抱起云初,触手的冰凉,让她手上的动作一僵,望了一眼她结了霜花的锁颈,心中骇然,她迅速抱起她,小跑进了浴室。
清衍端着药碗,推门走了进来,上前将药递给落姝,仔细的同她说道:“姝儿,你把药送进去,让婉芝姑娘将药喂给初儿,分三次喂,中间间隔一刻钟,可记得了?”
落姝颔首,接过清衍递上来的药碗,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浴室
入内便看见婉芝,正跪坐在浴桶边上,替云初更换着巾帕,落姝想开口唤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去称呼她,想唤她婉芝姑娘,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想唤她母亲却又叫不出口,到口的话就这样哽在了嘴中,只好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婉芝浅笑着,走上前接过药碗,对着有些局促的落姝说道:“姝儿你过来,你帮我扶着你阿姊的头!”
落姝乖乖的点点头,走至云初身后,伸出双手轻轻固定着她的额头,又将刚才清衍吩咐她的话,同婉芝讲了一遍。
看着她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将药喂进云初的嘴里,又细心的用干净的净帕,将她唇角溢出来的药渍,轻轻擦拭干净 。
落姝心中一暖,有感而发,她轻轻出声,言语真诚的说道:“谢谢你!”
婉芝将手中的药碗放至她身后的桌案上,回头又伸出手将落姝鬓角的发丝别在耳后,微笑着同她说道:“你无需同我道谢,我答应过你们的父亲,要照顾好你们,便会将你们视为己出,我知让你突然将我视为母亲,你一时肯定很难接受,但是没关系,日子还长,你可以慢慢习惯,若你觉得叫我母亲唤不出口,便唤我婉娘吧!”
落姝略微有些不自在的颔了颔首,稍微又迟疑了一瞬,开口应道:“好,婉娘!”
不多时,清衍立在门外,带着几分急切的语气向屋内唤道:“江夫人,初儿的情况如何了?”
婉芝定眼看向云初的眉毛与锁骨之处,见霜花都已散去,凝成了细细的水珠,她又抬手在云初的额上摸了摸,发觉体温已不似先前那般冰冷了,便起身走至门前回答道:“清衍公子,初儿的体温升高了些,霜花也都散去了!”
清衍听闻后,紧迫的心情稍微有些许的松缓,他放轻声音同屋内的婉芝说道:“劳江夫人用屏风将云初挡着些,我要进去为她探下脉!”
“好,我这便去!”婉芝应声而动,很快清衍便听见屋内屏风移动的摩擦声,不一会婉芝清亮的声音便从里面传来:“清衍公子,你进来吧!”
清衍推开纱门走了过去,将手指轻轻的扣在云初的手腕上。
片刻后,他悬着的心才稳稳落地,轻吁一声后,他对一旁同样面上挂着紧张之色的婉芝说道:“脉象已经平稳了许多,江夫人给初儿穿上衣衫,将她抱至偏殿吧!”
闻言,婉芝的眸间氲氤着一抹愉悦之色,她颔首轻声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