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她的手上便多了一样东西。
只见她将一张上面布满文字的纸交到了老夫人的手上,“老夫人,这便是小姐那日为夫人求的签,因为回府后,夫人已经好转,小姐便没有将这签拿给夫人。”
那张纸上写着求签的日期,便是她去慈光寺的第二天,静安大师根本就还没有回寺,怎么可能会为楚婉柔赐符呢。
她想了想,又问,“柔儿怎会知道给你符纸的是静安大师。”
“是他说的呀。”楚婉柔回道。
“为了求这个符,我还花了整整十两银子呢。”接着楚婉柔又道。
此言一出,犹如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老夫人瞬间恍然大悟,这小丫头可能是被骗了。
“罢了,这荷包祖母暂且收下,你的心意祖母领了。但切记,今后切莫再擅自出府。你还年幼,这世间的种种险恶,你尚不了解,懂吗?”老夫人言罢,便将荷包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
梁嬷嬷这下算是全明白了,这平安符根本就不是静安大师出的,而是另外一个江湖术士哄骗六小姐的。
望着楚婉柔那纯真无邪的面容,完全和欲置萱儿小姐于死地的模样大相径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梁嬷嬷的思绪如潮水般涌动,她突然意识到,这位素来以温婉着称的柔儿小姐,虽外表柔弱,内心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坚韧。
谈及嫉妒,梁嬷嬷并不怀疑,但让她相信这样一个看似无害的孩子会用簪子行凶,这着实难以令人信服。
毕竟,那簪子刺入血肉的一幕,太过残酷,与楚婉柔平日里的柔弱形象大相径庭。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眼前发生的一切不容小觑。
众人目睹的一切,让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难道说……
梁嬷嬷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假设。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握住楚婉柔的手腕,仿佛要透过这微弱的脉搏探寻真相。
一番细致入微的检查后,梁嬷嬷的猜测得到了证实,答案如寒冰般刺骨——楚婉柔中毒了,而且毒已深植体内多年。
“怎么回事?”老夫人威严的声音在厅堂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
梁嬷嬷恭敬答道,“回老夫人,六小姐她中毒了,且这毒在她的身上已有数年之久。”
每一个字都沉重如山,似乎要将空气凝固。
“什么?你确定?”
老夫人难以置信,追问之下,语气中既有震惊也有关切。
楚婉柔闻言,身形一震,她中毒?
这怎么可能?
谁会对一个七岁的孩子下毒?
她的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解,随即她的目光转向柳圆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每晚,娘亲都会为她准备一碗银耳羹,说是能强身健体。
但随即,她轻轻摇了摇头,不,母亲不会害她。
老夫人目光如炬,在柳圆圆与楚婉柔之间来回巡睃,一切已不言而喻。
这毒是柳圆圆下的。
可是这是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