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醉熏熏的,脚步踉跄而凌乱,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身子摇摇晃晃,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沉稳与威严。他一路磕磕绊绊地朝着阿娇所在的方向走来,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些什么,那酒气随着他的靠近,在空气中肆意弥漫开来。
阿娇远远瞧见他这副模样,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股厌烦与无奈交织的情绪。曾经那个让她满心期待、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如今却常常这般醉醺醺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将这椒房殿的安宁搅得粉碎,也把她心中仅存的那点温情消磨得所剩无几。
她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男人一步步走近,眼神里满是淡漠,心里已然做好了应对这又一场闹剧的准备,只是暗自叹息,这宫廷中的日子,终究是越来越让人疲惫不堪了。
“酒,酒,快给朕拿酒来,朕还能再喝。”刘彻一边口齿不清地叫嚷着,一边挥舞着手臂,那原本端坐在龙椅上的威严模样早已不见踪影,此刻的他活脱脱就是个撒酒疯的醉汉。
宫女太监们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惶恐之色,却又不敢违逆,只得战战兢兢地应着,赶忙去寻酒来。阿娇看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幕,心中满是失望与鄙夷。曾经那个意气风发,许下“金屋藏娇”承诺的少年郎,如今竟变成了这副沉溺酒色、浑浑噩噩的样子,而自己的一腔深情,也终究是错付了。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试图制止刘彻这失控的行为:“陛下,您喝得够多了,莫要再喝了,保重龙体才是呀。”可刘彻却仿若未闻,一把甩开阿娇的手,眼神迷离地瞪着她,嘴里嘟囔着些胡话,继续讨要着酒喝。阿娇见状,自嘲地笑了笑,默默退到一旁,她知道,此刻的刘彻已然听不进任何劝言,而这椒房殿里的夜,又将在这一片混乱与荒唐中被拉长了。
阿娇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刘彻那醉得不成样子却还执意要酒的模样,心中满是无奈与悲凉。烛火在夜风中摇曳,映照着这椒房殿内混乱的场景,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仿佛也在为这荒唐的一切而叹息。
宫女太监们大气都不敢出,唯唯诺诺地候着,整个大殿里充斥着刘彻含混不清的叫嚷声,打破了本应有的静谧。阿娇深知,今晚这椒房殿是没法安宁了,那原本象征着夫妻恩爱的地方,此刻却成了这等闹剧上演的舞台。
她转身走到窗前,望着那黑沉沉的夜空,思绪飘远。曾经对这段感情、对这宫廷生活抱有的美好幻想,就如同这夜色一般,浓稠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又一点点被现实撕扯得支离破碎。而这漫长的夜啊,就在刘彻的醉态与胡言乱语中,缓缓地、无情地被拉长,似乎永无尽头,就像她被困在这深宫中的日子,看不到尽头,只剩无尽的落寞与苦涩。
阿娇微微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这样也好,她暗自思忖着。如今的她,历经了前世的种种失望与伤痛,对刘彻早已没了那份深情,甚至不愿与他有肌肤之亲。此刻刘彻醉成这副模样,倒是正随了她的愿,省得她还要费心思去推脱、去周旋。
她看着刘彻瘫坐在那,嘴里还嘟囔着醉话,只觉得眼前这人是如此陌生,曾经的爱意早已消散得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有对这段错位感情的清醒认知。在这宫廷之中,她不再渴望那虚无缥缈的宠爱,更不想再与刘彻有那些亲密的纠葛,她只想守好自己的心,凭借自己的本事在这复杂的环境里谋得一方安稳,去追寻真正属于自己的自在生活。
夜愈发深了,椒房殿内的混乱也渐渐平息了些,刘彻终是醉倒昏睡过去,阿娇轻叹了一口气,命宫女们收拾妥当,自己则走到床榻的另一侧,和衣躺下,闭上双眼,可脑海里却思绪万千,久久难以入眠,不知这往后的日子,又该如何在这看似繁华实则冰冷的宫廷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