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恒,你的所作所为,我们都清楚了。现在只有两条路:招供,或者死。”王安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赵子恒脸色惨白,连声辩解:“我是无辜的!一切都是余敬方逼我的,他说只要听命于他,就可以保全家族产业!”
“是吗?”王安冷笑一声,“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被陛下知晓。配合调查或许还能保全族性命。”
与此同时,另一组玄卫在东厂据点伏击了余敬方。经过短暂激烈的搏斗,余敬方被押入京师地牢。
翌日,崇祯召见了几位地方士绅的代表,包括一些持中立立场的人。
“朕深知各位心系地方百姓。”他语气温和,脸上带着诚恳的微笑,“此番拨款赈济河北流民,正是为了安定民心。朕希望地方绅士能协力救济,而非添乱。”
一名士绅试探性地问:“陛下可有意剥夺士绅的家产?”
“朕只求大明安定。”崇祯的目光中透着睿智,“若百姓因饥寒造反,你们可有好日子过?只要士绅依律行事,朕何尝会刻意压制?”
此言一出,部分士绅面露松动之色。
东厂地牢中,油灯幽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霉味。余敬方被牢牢绑在椅子上,手腕上还沾着鲜血。他的脸色惨白如纸,目光游移不定,试图避开崇祯冷峻的注视。
崇祯缓步走近,语调低沉而带有穿透力:“余敬方,你以为在朕面前能嘴硬到底?朕给你一个机会,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交代清楚。否则,下场你知道的。”
余敬方强装镇定,冷笑一声:“陛下,奴才不过是一名低位宦官,哪来的‘一切’?陛下何必大费周章?”
“无知?”崇祯轻轻一笑,转身向王安示意。王安立即递上一份密报,上面记录着余敬方与地方豪绅赵子恒、河北流民头目的通联细节,甚至连几次秘密交易的时间地点都一清二楚。
“这些,都是‘无知’之举?”崇祯将密报摔到余敬方面前,声音瞬间冷了下来,“赵子恒已经招供,他说是你亲自下令煽动流民起事,想要混水摸鱼。”
余敬方的脸色骤变,额头渗出冷汗。他低头看着密报,嘴唇颤抖,似乎想辩解,却发现无从开口。
“不过这只是冰山一角。”崇祯缓缓靠近他,居高临下,语调犹如冰刃,“朕要的是幕后主使,是你的同伙,是整张网的全貌。你现在的每一刻沉默,都在宣判你自己。”
余敬方依旧咬紧牙关,目光闪烁。他的内心已经彻底乱了阵脚,却不愿轻易认输:“陛下,就算杀了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啊,要从何招起。”
崇祯微微一笑,抬手示意王安。王安随即让人带进两名人犯,一人是东厂的内线头目,一人是地方士绅的传信人。这两人浑身狼狈,早已被折磨得骨软筋酥。
“他们已经将你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崇祯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朕不需要你招供,也能拿到证据。但如果你愿意说出背后的所有人,朕可以让你留一个全尸,否则——你在宫外的那个侄子——”
话音未落,崇祯双眼微闭,心镜术悄然运转。他敏锐地捕捉到余敬方心底的情绪波动,那是一种复杂的挣扎——恐惧与犹豫交织。他知道,余敬方的心理防线已经接近崩溃。
“好,我说!”余敬方终于失控,大声喊道,“是曹化淳!他在狱中传出密信,命我稳住东厂众人,同时挑起地方骚乱为他争取时间。河北和河南的豪绅,都是他的棋子!”
崇祯闻言,冷哼一声,目光如刀:“曹化淳的棋局已经结束。而你,从现在开始,是一颗废棋。”
“带下去。”他挥挥手,余敬方的身影被玄卫拖入地牢深处。周围再次恢复死寂,唯有崇祯的背影在摇曳的灯光下显得冷峻如铁。
当夜,崇祯将朝臣召至议事厅。他并未直接宣扬余敬方供出的消息,留下一句:“任何图谋不轨者,终将受到大明律法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