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郎中,你出钱啊!”
堂嫂扇了堂兄的肩膀一巴掌,怒道:“死脑筋,我那是做给村里人看的,要是让他们看见咱们救都不救叔二河,以后该怎么想咱,咱还怎么在村里混?”
“而且红火蚁那么毒,这小子现在估计早就死透了,我回去拿铁锹,你背着去后山,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一了百了。”
说着便原路返回拿锄头去了。
堂兄丝毫没犹豫,将赵二河当死人一样直接背了起来,脸上透着一脸晦气模样。
待堂嫂回来,她又支使堂兄拿锄头在这葫芦山的荒郊野岭处随便挖个坑。
“没想到这小子就这么死了,说实话还挺可惜的,吃得少干得多,别说人了,这样的牲口都难找啊,以后耕地得咱们自己来了。”
“实在不行就拿他姐姐当初的卖身钱先去买头牛,我可千不了那些农活。”
“说说也可怜,这姐弟俩一个比一个惨,姐姐被人打死,弟弟又莫名其妙被红火蚁咬死了,你说你们老赵家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堂嫂看着挖坑的堂兄,一张嘴叨叨不饶人。
“我去你娘的!”
堂兄忍不了了,把铁锹一扔,骂道:“你个老娘们埋汰他就埋汰他,带上我们老赵家干什么!”
“呦呵,你老赵还有脾气了,没老娘我当初把这小子的姐姐卖了,你现在还穿漏踪的裤子呢!”
堂嫂双手叉腰,气势丝毫不弱。
堂兄缩了缩脖子,愤愤转身道: “那你就自己挖吧,我走了!”
“走就走,你以为缺了你不行呢!”
堂嫂拿起铁锹,自己挖士。
然而挖了两下,她就没劲了,同时林子间一股凉风卷过,她猛地想起后山这片林子以前好像闹鬼,心里不自觉的有些害怕。
别看她对人横,但说到底还是个娘们,害怕神神鬼鬼的东西。
“鬼啊!”
恰巧此时,赵二河的身子突然抽搐了一下,吓得她丢下铁锹,尖叫一声转身跑了。
日月轮换。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土坑旁边的赵二河脸上乌青转为浓黑,一道道鼓起的青筋盘踞在身体表面,好似一条条小蛇一样。
然后又陡转直下,一股青色光芒游走全身,吓退周围环伺的饿狼,身体也逐渐恢复正常颜色。
“我,我没死?”
赵二河捂着生疼的脑袋,从地上坐了起来,借着月光看清了身旁的土坑,脑海之中碎片化的记忆逐渐清晰,记起了之前的一切。
回想着两人的对话,他的眼中浮现出一股恨意,总算知道为什么当初相依为命的姐姐突然离开了自己。
本就稀薄的恩情荡然无存。
这个仇,他早晚要报!
平复心情后,赵二河只觉得一股铺天盖地的饥饿感袭来,辨认了一下方向,强行驱动着身子往自己的秘密基地走去。
看着眼前金黄的麦田,他猛地愣住。
这是自己的麦地吗?
怎么突然间全成熟了!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肯定不至于过了一冬,不然他早就冻挺了。
赵二河回过神,管不了那么多,抓起两根麦子就吃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发现这次的麦子比以前要好吃的多,颗颗粒大饱满,而且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香甜气味。
他扒开麦壳,看见里面圆滚的麦仁,比隔壁的张寡妇还要润!
连吃了三根麦子,赵二河这才停下手,数了数自己刚才吃了多少颗麦穗。
起码五百颗!
顿就吃五百颗,太奢侈了,地主刘老财也不敢这么个吃法啊!
吃饱之后,赵二河开始思索为什么这一茬麦子会长得这么好。
首先排除的就是士壤问题,山岩村后山的土是出了名的贫瘠,不然也不会没人来开荒。
难道是小绿瓶里的水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