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月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眼睛红红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哥……哥……冬冬姐……枕头底下……有……有张纸……”
陈烈一把抢过纸条,展开,许冬冬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却像一根根尖刺扎进他的心脏。
【烈子,我知道我一定会影响你,我们这婚也肯定结不成了。】
【我不想拖累你,你……你以后一定会找到更好的……】
简单的几句话,却带着浓浓的绝望和决绝。
纸上还有几处洇开的痕迹,那是许冬冬的泪。
陈烈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什么也没说,把纸条紧紧攥在手里,转身就往外走。
“烈子!你干啥去啊?冬冬写啥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李春红追在后面,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
“我去找她!”陈烈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句,脚步更快了。
“找?你上哪儿找去啊?你倒是说个地方啊!”李春红急得直跺脚,却怎么也追不上陈烈飞奔的步伐。
“娘,你回去吧!找不到她,我……我就不回来了!”陈烈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一丝决绝和悲怆。
李春红瘫坐在地上,绝望地哭喊着:“冬冬啊!我的儿啊!你这是去哪儿了啊……”
村长闻讯赶来,看到这场景,心里也咯噔一下。
他赶紧安慰李春红:“春红嫂子,别着急,先别着急,我们再找找,肯定能找到的。”
他又对周围的村民吩咐道:“大伙儿都加把劲,再仔细找找,冬冬一个姑娘家,能走多远?肯定还在附近!”
村长安排人继续搜山,自己则快步走向村委会,他知道,这事儿不能耽搁,得赶紧报警。
到了村委会,他立即给县公安局发了一封电报,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
陈烈一路狂奔,几乎是小跑着到了林场。
他心里像揣着一团火,焦灼不安。
冬冬一个女孩,就算半夜走的,也走不远。
她能去哪儿?
县城!
陈烈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对,冬冬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县城!
到了县城,她或许会坐长途汽车回市里。
可现在这年代,一个知青,没有上级领导的批示,是不能随便回乡的。
真回去了,肯定会被整治,到时候就更难找到了。
他得赶紧去县城!
想到这里,陈烈加快了脚步,直奔林场的值班室。
“大海哥!大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