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我保证。”
他近乎虔诚地奉上承诺。
可背弃了神明的信徒怎么会再得到衪的垂怜?
“喜欢?”
凌璐语带讥诮地反问。
“你喜欢我就是要伤害我,存心拿刀捅我的心窝子,戳我的肺管子?”
“那你的喜欢,我还真是要不起!”
凌璐语气冷漠。
墨听竹一噎,凌璐拒绝的话说得很清楚,可他依旧不想放弃。
他为自己辩解,“我做这一切的目的都不是想伤害你,我只是希望你能重新回到我身边。”
此刻凌璐已经恢复了冷静,墨听竹不配挑动她的情绪。
她随意得奥一声,接着道。
“你不想伤害我,可这三年来落在我身上的伤害和痛苦却是真的。”
“腊月里的冰湖冻得我浑身浮肿是真的,被冤枉关禁闭室两天两夜粒米未进是真的。”
从前,凌璐不愿意回忆曾经受过的伤害,更别说是说出口,那会让她感受到再经历一遍的窒息感,现在却是一点都不在意了。
她的心脏经历过拆碎后再重组的非人之痛,这点疼已经伤不到她了。
“抽在身上带血的鞭子,扇得我耳鸣的巴掌,这三年,你带给我的伤害,让我体无完肤,鲜血淋漓。”
“这些你忘得一干二净,我却忘不掉。”
“可你在折磨了我三年之后,现在却过来跟我说,你希望我们能回到从前?”
这简直就是今年最大的笑话。
“痴人说梦!”
凌璐冷冷地落下四个字。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这话就像高悬的克里斯之剑终于落下,做出了最后的判决。
霎时间,墨听竹心脏传来近乎被活生生撕裂般的剧痛。
眼眶里的湿润因为达到极限,最终化成热泪顺着脸颊落下。
对不起,对不起,默念了一遍又一遍,墨听竹在心里无声的忏悔。
病房里,凌璐挂断电话之后,脸色依旧不好看。
大清早的就被摄影师死讯还有墨听竹的一通电话搅得不安宁。
她在病床上平复了会儿,才重新拿起手机处理有关起诉的文件还有天行的事宜。
凌璐工作得时候很专注,所以她没有注意到病房走廊外面传来的略显慌乱的脚步声。
顾临昀无言地看了一眼凌宣城匆忙慌乱的背影。
前者一大早就来了,只是听到凌璐通电话的声音所以没有进去打扰。
凌宣城是后来才过来的,他想过来劝凌璐撤诉,可当察觉到里面的动静,他默默地选择了在原地等。
只是,凌璐的声音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激动。
守在门口的两个男人担心出事,都打破了礼貌的界限,冲到病房门口的位置,听清楚了通话的所有内容。
凌宣城听出了电话那头的男声是墨听竹。
听见他对凌璐的告白,心中闪过一丝惊异。
此前,他一直认为墨听竹对凌琳有意思。
毫不夸张地说,墨听竹十次来凌家有九次都是来找凌琳。
可当他听清楚凌璐对墨听竹控诉,他的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