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新雨看着乖巧懂事的十安,忍不住捏他的脸:“乖乖,我当然知道你背的动,但有车坐肯定更好呀!”
又扭头斩钉截铁的说:“将来一定要在家养头能拉货的大牲口!”
十安有些脸红,心里也说不清是那声乖乖还是她又摸自己的脸。
到家里让十安把早饭吃了,老翁来的很快,一路上颠颠簸簸,和老翁有说有笑的才半个时辰就到了曹集镇。
时新雨和老翁说回来就不坐驴车了,她和阿弟卖东西不知几时能回,等卖完还想逛一逛。
老翁应了又说自己就在二前街的粮种店买麦种,要是她姐俩买完东西驴车还在店门口,就放进去待会他给拉走,等回来经过自己家放到家门。
时新雨还打听到一个消息,这个驴车并不是这老翁家里的,是边上屠户家的,而且屠户隔几个日子就去镇上,王圩子还是曹集一不定,如果哪天赶集带的东西多,就提前问问屠户家能不能搭上车。
她们今日来的早,各种酒肆饭馆还在刷地,时新雨留了个心眼,带着十安去了镇上一家比较大的食肆,招牌上写着“登春楼”三字。
她脚底有泥,站在台阶下唤老板:“老板,昨天刚捕的野生大黑鱼,您看需要吗?”
出来的应该是个伙计,拿着抹布赶人:“不要不要,鱼早都订过了。”
时新雨不放弃,举起一只给伙计看:“纯野生黑鱼,肥的很呐。”
伙计不耐烦,刚想开口,店内又走出一人,看着就是拨算盘的。
这个像老板,时新雨心里默默判断,更卖力了:“老板你看,这条得有8,9斤,秋天的鱼是最肥最鲜的,过了这两月可就没了,做鱼肯定抢手!食客们肯定抢着要!”
看着像老板的那个走下台阶,低头看了看,伙计也跟着下来了,一尾尾拿出来掂量,老板开口:“这三条黑鱼40文一条,这两条鲫鱼15文一条。”
时新雨装作略微思考的样子就赶紧答应了,用手肘往后捣了捣身后的十安,十安相当上道:“总共150文。”
店家拿钱过来的时候对着伙计说:“听听这个姑娘是怎么说话做事的。”
两人走远了,十安跟在她身后开口:“姐姐,那几条大黑鱼明明各个都值50文,拿到集市上肯定能卖掉,为什么40文就卖给店家了。”
时新雨偷笑,空出的一只手去揽十安的肩头:“今天姐姐给你上一课,这一课叫沉没成本,十安,你先说说我们拿到集市上卖和直接卖给店家都各有什么好处。”
“嗯,直接卖卖价更贵,我们收入更多;若一起卖给店家会节省我们的时间”,十安皱着眉头开口:“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嘿嘿,我们若摆摊自己卖,其一,拎着个大桶,像你说的费时费力,对吧,其二,我们这5条鱼里有2条品相不那么好的小鲫鱼,假设3条大黑鱼能卖掉,那鲫鱼万一卖不掉,我们该怎么处理?难道翻过一座山再拎回家去吗,会不会半道就死了?死鱼可就更不值钱啦!”
“其三,别人买的多,省去的是我们的事,你看那店家,话不多,但句句关要,和这种人打交道要利索果断。”
边说边转头看看若有所思的十安:“你相不相信,下次我们来这间酒肆卖鱼,若今天这位老板在,他还会收,这就是第一次的印象分。”
十安点点头:“我没有想到,若是卖不掉再拎回家去果然心烦。”
两人说着聊着就找到了粮种店,把木桶放在了驴车上。
时新雨让十安进去跟老翁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