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道人小心翼翼地向前探查,同时左手掐诀封住了断臂的伤口。一番探查之后,他也疑惑地问道:“似是一个碎掉的人?死了?”
本以为这是石盟最后暗藏的杀招,怎么从天上掉下来个死人?倒也不是,他下落的时候还能听见叫喊,可这无极岛上几时来过这种凡夫俗子,仅仅是摔了一下,就一命呜呼了。
“这该如何是好呢?”白袍老人捻着胡须思考着:“石盟已经是魂飞魄散,他可是第一个死在无极岛上的卦师。紧接着,又来一个。我还以为终于找到了出路,不承想竟是个打破平衡的难题。二人殒命,这难道是定数?也罢,老朽来助你一臂之力!”
说罢,只见那白袍老人右手二指一并,从无形中抽出一根金线。随即一甩,金线就缠绕在了他的左胳膊上。白袍轻轻拉动金线,他的左手竟然被金线给割断下来!整个过程中,白袍眼睛都没眨一下。
段落的手臂发出盈盈生光,在白袍老人的催动下朝着一地陆一鸣飞了过去。在接近他的时候,那只手臂逐渐变得透明,最终散作光点,一个个融入到了陆一鸣的身体里。随即,陆一鸣的身体开始复原,甚至能听得见骨头咔咔作响,流出的血液也从泥土中慢慢回流。
‘嗖’一个急促地吸气,紧接着陆一鸣双手撑地,两腿蜷缩,他以跪姿重新活了过来!陆一鸣慌忙地拍拍身体,发现没缺胳膊少腿。他抬头一看,自己正在跪拜一个黑衣道人,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啊!阎王爷!阎王爷爷,我怎么就死了啊?!”黑衣道人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话语弄得无言以对,便闭上双眼,眼不见为净。
白袍老人则是笑呵呵地说道:“他可不是阎王爷。”陆一鸣撅着屁股正在磕头,转头一看身后还有一个白衣服老头儿,他吸了吸鼻涕就说:“啊?你们是黑白无常啊?!无常爷爷诶,我还不能死啊!我上有老下没小,主要是连造小孩儿的过程我都没体验过,两位爷爷高抬贵手,别把我收走了,求求你们啦!”
白袍老人被他滑稽的模样逗得眉开眼笑,那黑衣道人则是越发嫌弃。白袍为了稳住陆一鸣的情绪,便和他对话起来:“后生,你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啊?”
谁知陆一鸣哭喊得更厉害了:“哎呀,看来是真死定啦我!你是不是查我户籍呢?你生死簿呢?生死簿搁哪呢?是不是要勾掉我的名字啊?我一生...没怎么行善,学习...也不怎么努力,哎哟,我会改的!我以后打游戏不骂人,上课不瞌睡,回家给妈妈洗脚,讲小鸭子的故事。我保证!我真的保证!”
“唉...”那严肃的黑衣道人此时已经无语至极了,只能摇着头叹了口气说道:“这是个糊涂蛋啊!大限将至,这世界看来是没有希望了...你自行处置吧。”随后用仅剩的左手一挥衣袖,化作一阵青烟,从陆一鸣面前消失了。
见此情景,陆一鸣更加坚信自己见到的就是黑白无常,更加放肆地号啕大哭。白袍老人无奈,只得伸手一指,陆一鸣的嘴巴竟然就这么消失了?!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瞪着大眼睛,用手在鼻子底下巴拉。白袍说道:“后生,你还记得刚才从天上掉下来吗?”见陆一鸣头如捣蒜后,白袍继续说道:“那么高掉下来,你本已摔死。是老夫重聚了你的魂魄,将你救了下来。如果我要你死,又怎么会救你呢?所以你不要再哭嚎,明白了吗?”
陆一鸣支吾吾地发出声音,像是明白的意思,于是白袍再次一指,陆一鸣的嘴巴便重新长了出来。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竟然抱怨地说:“那您也不能把我嘴封上啊!快憋死我都!”白袍眉头一锁,像是看傻子一样盯着他问道:“你的鼻子是干嘛用的?”
看着陆一鸣一边摸着自己的鼻子,一边:“哦,对对对。”白袍老人抬头看向天空,他内心发问:“就这么个玩意儿,能堪大用?难道老夫的感应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