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荡,带着几分凄厉与得意,“哼,既然那么想儿子,本侧妃不介意送你去见他,不用太感谢我。”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算计与狠毒。
仿佛,是在为自己精心布局的成功而洋洋自得。
即便。是提及那个她向来不屑一顾的贾嬷嬷,苏颖茹的语气中也没有丝毫的怜悯:“谁让你身边的嬷嬷给你出了个馊主意,本侧妃,也就是借题发挥而已。”
提及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雪灾,以及城外趁机肆虐的山匪,她的声音更加冰冷无情:“年前雪灾,城外山匪这么多,死了也是正常……可不要来找我,呵呵……找我也没用。”
她轻轻摇着头,语气中充满了对命运的嘲弄与不屑,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苏颖茹转过身,目光落在墙上那幅价值连城的字画上,那画中山水间透出的几分清幽,与她此刻的心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压抑不住内心的愉悦,嘴角再次上扬。
那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近乎癫狂的喜悦:“这就是瞌睡了送枕头,实在是太香了……”
在这一刻,她仿佛真的拥有了某种不可一世的力量。
那种自诩为“女主光环”的错觉让她愈发膨胀,仿佛,整个世界都为她所转动。
香菱香樟守在外面,听着主子笑的开怀,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野心。
倚梅园外。
陆六一看着七皇子冷厉的侧脸,不由的低下了头。
他从来不知道后宅女人,居然可以这么狠毒,居然找人截了七皇子妃的马车。
想到以前,他以为苏侧妃只是小伎俩,现在知道他有多情敌了。
一阵春风吹过,也没有浇灭陆六一微颤的心。
这次,何尝不是七皇子的情敌?
“七皇子,淑妃娘娘派来的人,还在前院等着回话,七皇子妃的后世。”陆六一看着天色不早,赶紧提醒道。
七皇子已经在这里站了半个多时辰,陆六一斗胆揣测主子的意思。
应该暂时不会追究苏侧妃的责任,毕竟,边境的粮草,还需要苏家的帮忙。
正如上一次,小世子的坠马。
误打误撞给七皇子留在京城的机会,也触怒了七皇子的意思。
这一次,更是大胆,居然直接设计了七皇子妃。
厉淮然的眼神如同冬日里骤然凝结的冰凌,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冷冷下令:“六一,你即刻去通知沈侧妃,让她前往前院迎接母妃派来的人。从今往后,府中中馈之事,便由沈侧妃暂时代为管理。”
“是,七皇子。”陆六一应声而退。
他心中明白,这不仅仅是对苏侧妃的一次惩罚,更是敲打,端看苏侧妃能不能看得懂,收敛一二。
倚梅园的事情,颜漫漫固然是不知道的,因为她忙着缝制一些软垫,系在膝盖处。
七皇子妃丧事,她们这些妾室,肯定要守灵。
这一个月里,颜漫漫的生活仿佛被无尽的灰烬所覆盖。
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向这座孤寂的灵堂时,她已身着素衣,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开始了长达五六个时辰的哭丧仪式。
尽管这个时候可以滥竽充数,浑水摸鱼。
但是,跪,还是真的跪。
几天之后,双腿已经麻痹了,此时,只能心里默默诅咒那个害死七皇子妃的人。
时间方能流逝,快一些。
不过,颜漫漫没有想到的是,苏颖茹,从开始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