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大家的议论声。
“天呐,看不出来,这是资本主义的尾巴还没割干净吆!”
“可不是,跟他一起下乡,我们可要小心一点儿。”
“不是是啥,听说资本家都有八百个心眼子。是要小心了!”
“先听听怎么说。我们是新时代青年,不能人云亦云。”
“对对对,听听怎么说,我也不是那是非不分的人。”
杨英见大家都讨论的差不多了,就清了清嗓子,假装有点莫名其妙,开启了自己的表演。
“我是孤儿,我是孤儿,是因为我父母亲人都不在身边了。可是这不代表我没有钱呀,我父母去世的时候给我留下一些不行吗?你也说了,我祖上八代都是商人,倾全族之力,就养我这一个杨家后人,难道这也有问题?也就是因为我没有亲人在,所以在看到何羡予同志这么可怜又瘦弱,我才乐于伸出援手。请问卢玉成同志,帮助弱者,这有什么让你难以接受吗?更何况我杨家每年各种商税从未落下,捐给国家,军队,县委,街道办,包括我所在的集善堂的善款,就是你卢玉成全家不吃不喝八百辈子,你也筹不起。”杨英也不甘示弱,直接和他对上了。
卢玉成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确实我没有那么多钱,但买的没有卖的精,资本家都是心黑的,不然他们哪有现在的凄惨下场。”
看着卢玉成幼稚的样子,杨英嘴角抽了抽,到底是男主,就是没有那么容易被打败。
“黑心?要说黑心,我杨家一直都是红色资本家,从革命战争始起,每一次运动,每一场战斗,哪一次我杨家不是身先士卒,身体力行,次次都在国家需要的时候率先站出来,为国家的各项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究其根本,商人说到底只是一种职业身份,商人的品行如何,其实完全取决于个体决策,而不是简单地将所有商人划为同类。你说是吗?卢同志。”
“是又如何?那些也都是你的先辈们做的善事,我现在说的是你。”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先辈们为国家上税,捐款,捐物资,他们的晚生下辈,就不能好好的活着,都该去死一死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能这么上纲上线?”卢玉成一下子就被吓住了,这么大一顶帽子,他可接不住。
“上纲上线?不是卢同志,你先开始的吗?”
“你——”卢玉成哑然。
这个杨英,卢玉成当初也是听过一耳朵的,他不就是资本家的后代嘛,更何况何羡予的身世估计也不简单,刚刚在知青集合点的时候,他已经猜到一个大概了,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也许人家何羡予根本就不用他帮忙的。他在这里上赶着,不就是人家在这里有个家,和村长又有些关系吗?